陸浩延走到林暮簫旁邊坐下來,兩個人就這麼並排坐著,一人手裡捧著一個椰子凍,步調一致地用勺子挖著吃。
電視裡顧北穿著幹淨的大衛衣,臉上依然保持著招牌式的微笑,淺淺的酒窩就像是能把人卷進去再也出不來一樣。
在閃光燈下,他耐心的回答著一個一個問題,這個人啊,好像天生就是為熒幕而生,好看的臉,溫柔的性格,就連皺眉的動作都能勾的了人心,他就這麼耀眼的在電視裡,明明很溫柔,卻仍舊讓人感覺遙不可及。
溫寒站在門口看著臺上的這個人,冷冷的來了一句“虛偽。”
他看著臺上的人,彷彿看著一隻隱藏了獠牙的魔鬼,用著天使般的面孔欺騙著眾人。
“顧北你能聊聊你跟林暮簫的關系嗎?”
“顧北,你們真的只是單純的從小玩到大的普通朋友嗎?”
“顧北,你們是不是因為《你若成夏》那部劇真的産生了感情?”
“顧北,當年男三號真的是因為腳崴了嗎?你是不是存私心讓林暮簫進來?”
顧北皺著眉頭,這些像狗皮膏藥的記者們一開始問的問題他還能接受,可是越到後面問的越過分,顧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恆言“什麼時候結束”,恆言只是比劃了個0分鐘就好了。
顧北保持著自己的明星素養,忍著隨時要爆發的情緒把話題扯到了新拍的電視劇上,結果那幫記者還不領情,不斷追問著顧北,讓顧北正面回答他們的問題。
這時候一個不起眼的女人站了起來拿著控制螢幕的筆摁了一下,然後顧北身後地螢幕上顯示了一張顧北在吻林暮簫額頭的照片“顧北,你能解釋一下這張照片嗎?”
恆言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女人,控制螢幕的筆什麼時候被這個女人拿走了?而且!那天晚上他們把林暮簫送回家的時候,他明明是四處全部都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人跟蹤才讓顧北下的車啊!
恆言看局勢不對,立馬幾個大跨步走上臺,上前搶過顧北的話筒,讓顧北爆的那句粗口淹沒在眾人的喧嘩中,本來好好的秩序突然因為一張照片亂了套,所有的記者都湧上前把顧北包圍住。
“顧北你能解釋一下嗎?”
“顧北,你們是同居了嗎?”
“顧北……”
“顧北……”
“顧北……”
一聲聲的“顧北”,讓顧北的頭疼的快要炸了,這就像是林暮簫當年失蹤了,他一個人在租的房子裡喝多了酒的那種感覺,天旋地轉彷彿身子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恆言看著顧北表情越來越蒼白,彷彿一不小心就要倒了下去,慌亂的掏出手機給保鏢打電話讓他們快點來,現在這樣子,即便恆言力氣再怎麼大,他也不可能帶著顧北從這麼多的人中擠出去啊。這一群記者就像是鐵了心的要挖出訊息來,哪裡管顧北的臉色變的蒼白這件事。
就在局面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一個人突然撥開了人群走上前,揪住了顧北的衣領踮起腳就吻了上去。
一切來的太突然,所有人都呆在了那裡。
顧北,你知道嗎?我原以為我們是一類人,現在看看我跟你終究是不同的。
因為你太脆弱了,一碰就倒。
可我溫寒不是,我比你強大太多。
本來頭痛欲裂的顧北被溫寒吻上去的時候突然恢複了些理智。
恆言叫的保鏢們匆匆忙忙地從大門口跑了進來時候,整個會議室裡,是詭異的寂靜。
溫寒用手指觸碰了一下嘴唇,接吻的地方竟然是一片滾燙,他轉過身對那些不明所以的記者們說“不好意思各位,我這位笨蛋男朋友讓大家費心了,很顯然照片裡的不是林暮簫,那是我。我們本來也是準備過段日子公開,可沒想到這麼快就先被爆料了。還有那位女士,你的照片是從哪裡來的?你的控制筆又是哪裡偷的?你是哪家媒體的?當記者就可以公開做這種犯法的事嗎?很抱歉,我們會起訴你,你這種行為已經涉及到盜竊了。”
之前還咄咄逼人的女記者在眾人的目光下突然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死命的搖頭,本來想逃出去,結果被保鏢們攔了下來。
“不是我!不是我!”
她看見了,她看見了一個撒旦一樣的人,用著尖尖的獠牙把她吞噬在了黑暗裡,她看見了他滲人的笑容,她害怕的連辯解的理由都找不到。
顧北呆呆的看著這個人,實在沒法把他與印象裡的形象重合起來。
這場鬧劇終於又把溫寒帶火起來了,有人甚至在網上把林暮簫和溫寒的照片拼接在一起,兩個人竟然是99的相似,根本找不出一點差別。
溫寒靠在桌子旁,看著消散的人群以及雜亂的椅子,笑著對顧北說“吶,顧北,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太過顯眼,可是你卻把一切打破了,所以你欠我一個很大的人情。”
“你是誰?”顧北死死盯著溫寒問。
溫寒輕笑道“我是你下部劇的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