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不該失望的,但是醫生聽了我的擇偶標準之後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摸了摸我的頭說:“會的,等你好了,肯定會有一大堆女孩子要追求你。”
我好想扭過頭問問他,那你呢。
但我沒有,我怕醫生用一種看病毒的眼神看著我,我看不到,但我卻感覺得到。我更怕他用他慣常的溫和語氣說:“不會洋洋,我永遠為你高興。”這更令我感覺到無望。
記事起媽媽就在這個療養院,我與她一起生活,媽媽死了,我便跟著醫生一起長大。如果聲音有顏色的話,媽媽是白色,醫生是藍色。
白色令我感到安定,藍色令我感到洶湧。
我說的洶湧,是心裡的洶湧,我喜歡海,也喜歡他。
我原本被接回了家,後來無意出了車禍,又被送回到了這裡。
沒人知道那場車禍帶給我的幸福,大過身體上的疼痛,因為,我終於又能和醫生在一起了。
夜裡我做了噩夢,夢裡汽車呼嘯而來的聲音大到像全世界的玻璃同時震碎,我像條在幹涸的河床上翻滾的魚,出了滿身的汗,終於從夢境裡掙紮出來。
只有聽覺和觸覺的噩夢,同樣可怖的令人戰慄。
我摸索著下床爬到了隔壁的床邊,自從我出了車禍,醫生對我從來是有求必應,我說害怕,他便在我的床邊搭了個簡易的小床,睡在我旁邊。
我顫顫巍巍伸出手摸到了他的臉,終於找回了一絲安定的感覺。
真好,我還活著。
“洋洋…”醫生像是被我驚醒了,爬起來“啪嗒”一聲,按開了牆上的開關,“怎麼了?又做噩夢了?”
聽到他的聲音,我一下子撲到他身上,餓狗一般抱著他的臉舔上去,身上的每根血管都在叫囂著要撲倒他,我無法剋制,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洋…唔…”
他企圖說話,被我用一個極為暴躁的吻,堵回了喉嚨裡,我跨坐在他身上,吻得氣喘籲籲,迫切的感受著他的存在。
還好,還好,醫生還在。
我順著他的嘴唇往下舔,含著他的喉結細細舔舐。他的氣息驟然變的有些急促,喉結上下鼓動。
“洋洋,不要這樣…”
我有些迫切地磨蹭著他的下半身,企圖從他身上得到像我一樣的反應,整個人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除了恐慌之外,還有些興奮。
“這是…誰教給你的。”慌亂之中聽到他有些咬牙切齒的說。我聽得出他生氣了,霎時就安靜了下來,整個人就偃旗息鼓了,然後我摟住他的脖子哭的哽咽。
“你…你不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