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殺過喪屍還是殺過人？”雖然這麼問太過直接，但李蔚然渴求的是一種認同感歸屬感，他需要一個喪屍來求證，和他做一樣的選擇。
“都有。”梁晨旭直勾勾的盯著李蔚然，看的他毛毛的，“你怕了嗎？”
李蔚然不敢再與之對視，他想吞一下口水，可是喉嚨裡除了粘液什麼也沒有。雖然這個結果他曾經想過，但是一時半會還有些接受無能。
“沒事，你先呆在這裡想一會吧，有個過渡是正常的。”梁晨旭看著他的樣子，也不再與他交談，走到一旁去點燃了一根香煙。
李蔚然自然沒有考慮過喪屍能不能抽煙這個問題，他只是一直在勸自己接受這個現實，即便已經做了兩天多的喪屍，李蔚然還是以人類的思維在看待問題。
見李蔚然呆坐著，和周圍那些哼哧哼哧的喪屍並無二異時，梁晨旭嘆了口氣便下樓去了。
等他再上來，夜幕已經降臨，漫天的繁星比從前任何時候見過的都要明亮。李蔚然沒有坐在之前的位置上了，而是在觀察別的喪屍。
“想好了？”梁晨旭看他的樣子也不像糾結的包子了，便遞給他兩顆亮晶晶的物品。
“這是……”李蔚然見他過來，伸手接過，“晶核？”
“嗯。”梁晨旭點點頭，“吞下去，可以提升腦中能量，也可以存在空間裡，等能量用盡時補充。”
“謝謝。”李蔚然抬頭，目光落入星辰大海般的眼眸中，這樣的人成了喪屍有些暴殄天物了。他把兩顆晶核放入空間，並沒有立刻吃掉，而是上前一步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狩獵吧。”、
“嗯，狩獵？”梁晨旭翹起嘴角，“這詞不錯，好的明天一起，現在你要休息嗎？留下有辦公室休息室。”
“也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休息了。”李蔚然想抓抓腦袋擺脫尷尬，又怕頭發被自己尖利的指甲抓掉，便舉起一半放下了，“那我們現在出去？”
“可以。”梁晨旭瞥了他一眼，將他如擰小雞一般提起來就從樓頂一躍而下。
哇靠，這是高空彈跳嗎？真刺激。李蔚然睜大了眼睛感受著四面的勁風和急速的降落，以前商譽膽子小從來不肯陪自己玩，現在居然有人帶自己玩一把，真是種新鮮的感覺。
這麼一想，他對梁晨旭的印象愈發的好，長得好看，人也善解人意。
梁晨旭看著李蔚然拿眼睛不時的瞄自己也是回了一個清淺的微笑。
笑起來真好看。
穩穩的落到地面，絲毫沒有暈眩感，一分鐘不到就下了80層樓，最快的電梯也不行吧。
“我們從市區開始清理，盡量不進商場、小區這種可能藏活人的地方，因為我知道你是狠不下心來的。”梁晨旭說道，“你空間裡有武器嗎，我看你好像除了能收納東西，不會用別的空間異能。”
“有武器，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異能只能當移動儲物站用，沒有和你一樣的攻擊手段。”李蔚然拿出一根路上收的鋼管，有些悶悶不樂，為啥同是空間異能，他就比別人差一等。
“沒關系的，等你異能等級上去，說不準就可以使用了，不用著急。”梁晨旭安慰著他，一面手掌翻動，面前的一個喪屍腦袋以下就被擠壓成了薄餅，“你敲碎他的頭，看看裡面有沒有晶核。”
李蔚然知道是梁晨旭刻意給自己找點事情做，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無用，其實這些喪屍對於他來說還真的沒什麼威脅。但是他的這份善意，李蔚然真正記在了心底。
就這樣兩人從地標面前的街道起始，一步步往北走，一路上打破了多少個喪屍的頭顱李蔚然沒數過，但不知疲憊的身軀一棍子一棍子的敲下去，李蔚然也有些視覺疲勞了。
其實直到東方露白，他們才走了三條街，雖說也不是每個喪屍都有晶核的，有異能的喪屍腦子裡才會有晶核，但他們收獲的晶核已經堆滿了空間的一個角落，不得不說大城市就是人多啊。李蔚然也發現他們所處的鬧市基本沒有什麼活人了，因為雖然活人的氣味並不吸引他，但他是能感受到那種鮮活的熱氣存在的，可他對敲活人始終有著抵觸，即便是心裡已經想通了。
“要休息一下嗎？”梁晨旭看他動作變得有些遲緩後問道。
“沒事，根本沒有累的感覺，只是我在想事情。”李蔚然伸手在一團子腦漿裡摸出一顆晶晶亮的東西放進空間回答道。
“在想什麼？”梁晨旭眯起眼睛問道。
“在想那些躲在超市裡的人能在裡面活多久，為什麼不在一開始爆發喪屍就離開這裡？”李蔚然停在一個被砸碎了玻璃門的咖啡店前，眼睛望著斜對面那家沃爾驢生活超市。
“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去拼搏的，超市沒什麼喪屍還有吃有喝有廁所，怎麼挨也能挨過一段時日，說不準zf就會派軍隊來救他們了。”梁晨旭回答道。
“可現在已經爆發喪屍潮4天了，也沒見有軍隊來救援啊？”李蔚然上輩子記得好像只有幾個省市派出了軍隊去救老百姓，可有的老百姓被救時身上有傷口沒告知，後來在回基地的路上變異了，感染了好多人，後來基地也不再派出軍隊去大批次的救人了。
“軍隊也自身難保吧，雖然並沒有惡意揣測國家，但事實就是普通老百姓還是躲在家裡或超市裡，不敢出去，也沒有人來解救。”梁晨旭尋著他的目光往超市看去，透明的玻璃門究竟還能抵擋多少時日呢？
“我們繼續吧。”沉默了一會，李蔚然說道。
“嗯。”梁晨旭站著吸收了幾顆晶核，感覺能量補充了不少便又開始折疊喪屍了。李蔚然也提著棍子開顱喪屍。
兩人如同獵人一般走在街頭，見著喪屍就上，反正喪屍見著同類也不會攻擊，除非是像他們這種還存著記憶的特殊喪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