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紛紛附和:“是啊鐘平兄,即是有緣與如此佳人相遇,為何不再與之交談一二。”
郭方此刻卻全然回不過神來,只依舊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良久口中才怔然唸到:“遺世而獨立……這般氣度原才是真的遺世而獨立……”
其餘眾人皆以為他感慨靈芮容貌,笑著搖頭打趣道:“我道是鐘平兄怎的了,卻原來是被佳人眯了心,失了魂魄。”
眾人皆笑。
唯郭方仍望著二人遠去的方向,分明神往,卻不敢追逐。
————
孟亦步伐不緊不慢,引著靈芮看街邊景象,偶爾做些解釋。
靈芮和孟亦作為修真之人,自然都不會被人間春秋冬夏所幹擾,不懼嚴寒與酷暑。
然而此時畢竟是凡人界,若是在寒風刺骨的冬日裡穿著單衣,烈日炎炎的盛夏又身著厚重繁瑣的衣物,看起來未免舉止怪異。因此,這些年來,孟亦始終都是看著周邊人的穿著來幻化自己的衣衫,不令自己顯得突兀。
靈芮亦是如此。
為了不被打擾,靈芮也學著孟亦的模樣,隱了自己的面容,二人徒步行於熱鬧的南街之上。京城繁華如斯,便是白日裡也是人聲喧囂的場景,待到夜裡還不知曉是何等光景。
靈芮方才還說是要與孟亦一起看這人間風景,然而此時卻全然未看其他景色只跟著孟亦,一直地瞧著他,心中歡喜。
忽而,靈芮側首問道:“柏函哥哥可是一直隱著容貌。”
“確實如此。”
靈芮笑:“我方才不過是在想,若是柏函哥哥未隱了面容,那些人怕是來不及看我了。”
孟亦看她:“為何。”
靈芮蹦跳著走在孟亦前方,倒著走路,仰頭看他,靈動眸中隱含仰慕:“因為我的柏函哥哥,天上地下,舉世無雙啊。”
——————
晌午已過,天色漸晚,二人逛完了整條南街。
靈芮彷彿意猶未盡:“我們如今要去往哪處?”
“有個病人,需要診治。”
靈芮聽聞孟亦所言,沒有任何猶疑,自然也要跟著去。
走過寬敞平坦的道路,進入一條悠長曲折的小路,小路盡頭是一戶小庭院,院門開著,院中有兩個丫鬟樣的小姑娘守著,看起來冷清又幹淨。
裡面想必便是病者人家。
其中一個小丫頭見著孟亦,忙迎上來,道:“孟醫師您好了,姑娘等候多時了。”
說著,便推開了房門。
孟亦朝她點了點頭,便抬腳向裡走去,靈芮跟在其後。
進入屋中,走進內室,便看到一女子腿上蓋著被褥坐靠在床邊,弱柳扶風,面生病態,卻依舊風韻猶然,當真應了那句美人姿態,我見猶憐。雖還無法與修真者相比較,卻已經是人界傾城之姿。
孟亦將藥箱放下,看了看女人的氣色,便道:“風寒好多了,再吃兩日藥,便該痊癒。”
女子羞然低首:“妾也如是以為。”
確定風寒將好,孟亦留下藥,便要提著藥箱離去。
“孟醫師且慢!”那坐靠在床上的女子忽然直起身,面帶焦急地叫住他。
知曉孟亦不喜多事,靈芮比孟亦更先回頭,玉顏疏離道:“這位姑娘還有何事。”
床榻上臥病的女子彷彿這才看見靈芮,聞她所問,欲言又止。
靈芮又道:“我是孟醫師的小妹,有何事姑娘便說,不必多顧慮。”
見孟醫師也看向自己,且對靈芮之話沒有反駁,那女子便只好順著靈芮的話道:“妾名瓊芳。”
“靈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