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誰不知道,江湖上不早就傳遍了嘛。”
“死的忒慘了點,據說那殺人的,把他手筋腳筋全挑斷了,好歹也是一代崇陽門主,怎麼就讓人殺了呢!”
“嗨!他武功再高強有什麼用,遇到比他厲害的,不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江湖險惡呀,不過你說正好好的,他不在那崇陽待著,跑去瀅州做什麼!”
“噓,小點聲,沒聽說嘛,殺他的縱觀整個江湖還能有誰,不就是那殺人不眨眼的變態沈無心嘛!”
手中茶杯輕輕一晃,微微灑出來幾滴茶水。
沈無心冷笑一聲,倒也想聽聽江湖中人是怎麼評價他的。
一人又道:“那沈無心可真是造孽呀,你說,一身好本事,不建個派收個徒也就算了,還要到處殺人,搞得江湖上到處都人心惶惶,他所到之處,皆是血雨腥風!”
另一人接道:“哎,話雖如此,不過我倒聽說,那沈無心雖行事狠辣,長相上卻全然不符,有那從他手底下逃出來的,皆說他模樣清冷俊俏,端得是風流倜儻呢!”
之前一人又接道:“呸,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不還是個陰險狡詐之徒,我看他就算長得跟小白臉似的,難道還能有女子相中他不成?”
沈無心覺得有些無趣,來來回回不過這幾句話,聽都聽膩了,提了劍朝門外走去。
突然,身後一陣無形的風劃過,他兩指一併,正好夾住了破空而來的影刃。
沈無心微微笑道:“好歹是有名望的門派,竟這麼喜歡暗中偷襲嗎?”
他微微側首,柔軟的青絲被風吹起,刀削的側臉如畫中走出的仙人,清冷孤高,淡漠悠遠。
那落花的弟子是奉命協助崇陽派一同追殺沈無心,只是見過畫像,那畫中之姿已是過目不忘,沒想到真人更如此震撼。
他微微一怔,沈無心手中的影刃已迅速飛出,以一種貫穿入心的方式還給了他。
隨同而來的崇陽弟子沒想到沈無心的武功如此高強,又覺得不應該,在來之前,明明有線報說沈無心已身受重傷,內在氣息紊亂,稍微用功便會反噬自己……怎地今日看去竟似乎毫發無損?
領頭的崇陽弟子道:“無恥小人,殺我門主,今日我等便要為門主報仇!”
“哦?”沈無心不禁笑出了聲,“你們門主死了,不正是你們副門主樂意看到的嗎?我幫他解決了他的心頭難題,他不但不感謝我,還要殺我?”
崇陽弟子怒道:“少廢話!不許你如此編排我們門派之事!”
幾名崇陽弟子倏地拔出劍,以迅雷之勢沖沈無心揮劍而來。
臉上笑容一斂,眼睛不自覺微眯了一下,冷哼道:“螻蟻之輩,也敢不自量力。”
斷情似受到感應一般從劍鞘中飛出,穩穩落在他的手心,劍若霜雪,周身銀輝,一出鞘便是驚天泣地,那重陽弟子們雖也是學劍的,到底實戰經驗少,縱然千百隻劍加起來也敵不過一隻帶了劍魂的斷情。
只是沈無心這次卻並沒有用劍氣,而是實打實地拿劍與崇陽弟子們打到了一起。
傳聞中,斷情劍氣一出,天地同哭,日月昏暗,整個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死於那一道無情的劍氣之下。但凝聚劍氣需用劍者自身彙氣凝神,從前的沈無心輕而易舉就能凝出劍氣,一道劍氣下去屠個門派如同捏死個螞蚱一般容易,如今卻是凝不出來了。
崇陽弟子們對望一眼,心上一喜,知道線報所言非虛,縱使沈無心武功絕頂,此刻沒了斷情劍氣,就如同缺了一條臂膀,打敗他並不容易,但起碼也不會輕易被他所殺。
沈無心反手握住斷情,側身一避,擋開崇陽劍的正面攻擊,又一隻劍從側後方尋著弱點刺來,他用斷情一擋,那劍竟脆弱地從中間飛崩斷裂開來。
幾名弟子瞬間換了策略,將他圍在中央,同時進攻。
沈無心正要起勢,突然,胸口驀地一痛。
怎麼回事?不是一月一次嗎,為何這月又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