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魚四處走動,完全找不到建國的蹤影。
看樣子他的確離開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他又回到了山上,在亂石中行走。
化咒厄也要離開了,臨行找到鐘魚,對他說:建國的法力高強,起碼生命不會有危險,只是如今什麼都被捅破,或許以後他不會再像一個朋友一樣出現了。
鐘魚聽他說這些,心中五味陳雜。
化咒厄雙手合十,道:如今經書在董小姐的手裡,她不會輕易交出來。即使即使得到了經書,你也不一定能使用,因為經書目前只有一半。
鐘魚已經聽不進去這些了。
他問化咒厄:建國已經是妖了嗎?
化咒厄嘆氣:他必然是練習了經書上的一些心法,如今……的確已經脫離正統。
化咒厄離開後,鐘魚坐在石頭上。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理這些事情的經過.
那個妖怪大概就是董小姐無疑,而建國就是當初的小和尚,這樣的話,他已經活了幾百年,同樣不是人類。想到自己在他面前這麼多年來的偽裝,就像小醜一樣幼稚。
當時老石妖說他身邊會有人搶經書的時候,他是最先把建國排除掉的,不,嚴格的說,他壓根沒有想他的可能性。
如今真的發生了,鐘魚反而能恍悟一些事情,在來祁連山之前,建國不止一次的阻止他,從出發地那一刻,他可能就已經做好撕破臉的準備。
鐘魚呆坐了整整一天,
有一個事實他最終承認,那就是:他和建國這麼多年來的友誼,從相識到相處,全部都是騙局!
想到這,鐘魚恨不得狠狠打自己的腦袋。
回過神,他似乎感受到一股氣息在附近升起,正有一種熟悉而且奇怪的力量在附近出現。
鐘魚站起來,朝著自己直覺的方向走了過去。
山腰的一片空地處,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座建築,周圍荒涼的山地對比下,這個建築顯得頗詭異。
鐘魚直接從大門走了進去,屋子內的佈局很違和,說古老不古老,說現代不現代擺設。
一個大柱子後面的臺階上,他看到了董小姐站在那。
她對鐘魚的到來絲毫不覺得奇怪。
鐘魚看他的氣色和精神,知道他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見只是她一人,鐘魚問她:建國呢?
董小姐冷冷笑了一聲。
似乎在笑他的幼稚:這個時候,你還在問他?
鐘魚倔強地語氣說: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管,我有話要問他!
董小姐見他仍舊這麼自欺欺人,感到惱怒,她呵斥:你還沒有認清現在的事實?他從來都不是你的朋友,如今身份敗露,你以為他會回來找你!
董小姐從臺階上走下來,每走一步,她身下的影子都有些飄渺怪異,鐘羽看出來,原來這個房間只是暫時的結界。
她的頭發很長,猶如黑色的瀑布垂在地上,面板是詭異的白色,渾身透著壓迫感,用冰冷的聲音說:你的身邊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你在這個世界只是一個異類。
鐘魚怒視她:今天的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你!
他心中認定,她就是一切罪惡的來源。
他說:如果當初你沒有殘忍殺害那位皆隱大師,怎麼會有今天的事?
董小姐看著他,說道:當時那種情況,難道我要任人宰割?如果當初我沒有活下來,你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世上?
那就不要出現!
這些事在鐘魚的腦中已經困擾多年。
他一直覺得,自己壓根沒有來到這個世上的必要。碌碌無為的一生,死後卻變成這幅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