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魚按照康橋的描述來到了一個汽車站附近的垃圾場旁,天色陰沉,這裡幾乎沒有別的人影,鐘魚環顧了四周,沒有找到康橋,正焦急,發現旁邊那個廢棄的公用電話亭下有一隻蒼白的手揮動,如果不是鐘魚也身為吸血鬼,他一定會被這個景象給驚慄到。
不過,他此時更多的是對康橋的擔心,他跑過去,康橋半躺在電話亭下,臉色比之前見他的時候蒼白了更多,黑色的瞳孔在白紙一樣的臉上顯得嚇人。
你怎麼成了這樣?
鐘魚伸手扶他。
康橋艱難地喘了幾口氣,說:我沒事。
鐘魚心想,這樣還叫沒事?問他:是不是老和尚把你打傷了?
康橋搖搖頭,說:我已經把他引到了別處。
鐘蹲下來就要揹他,口中說著:我送你回家。
康橋看向鐘魚,眼神中透著暗淡疲憊,問他:我能去你家嗎?
鐘魚聽到這話一愣,隨即點頭:沒問題。
想必康橋定是遇到了難處。
兩人趁著夜色,行走在路上,鐘魚本來想打個車帶他,但康橋拒絕了,此時此刻,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於是鐘魚只得半扶辦抱地把他拖回了家。
鐘魚住的地方是個比較幽靜的公寓,由於剛建成不久,所以整個樓住戶並不多,每天上上下下倒也自在。
開啟門,鐘魚拖著他走進屋內,將他安置在沙發上,便去冰箱裡拿了幾袋血遞給他。
康橋接過血說聲謝謝。
隨即喝了起來,他第一次喝這種包裝的血。
鐘魚將自己隔壁的一間收拾出來,作為康橋的房間。
康橋口中喝著血,面色難看。
用沙啞的聲音問他:你平時都喝這個嗎?
鐘魚收拾完,坐回在沙發邊上,問他:很難喝嗎?
康橋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太苦了。
鐘魚說:我已經習慣了,總比沒有強。
隨即補充道:這附近可沒有屠宰場。
兩人尷尬地相視而笑。
此時鐘魚才想起來問他: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搞成了這樣。
康橋聽到這個問題,沉默了片刻。
鐘魚以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正想說如果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康橋卻回答了他:只是在化咒厄和尚追我的時候被陽光曬到了。
鐘魚已經看到康橋面板上灰白色的斑塊,他大致能想象得出他的痛苦。
康橋突然定睛盯住鐘魚問:上次我走了之後,你是不是見了化咒厄和尚?
鐘魚點頭,心想雖然當時隔著一扇門,只是聽到聲音也算“見面”了吧。
康橋又問:他是不是說我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