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哈巴,不,從哈巴變成的喪屍頭上拔出匕首,穆奕城一臉痛惜和恐懼交加的表情,似乎有些邁不開步子,只能被二姐和墨濯拖著,向著宴會廳對面的大門踉蹌奔去。臨走前,二姐還俯下身,從哈巴頸間拽下了他的銘牌,塞進衣服兜裡。再不敢回頭多看桌上的食物一眼,三人扭頭向前跑去。
盡管默不作聲,但墨濯抓著穆奕城小臂的右手依然在微微顫抖。這裡的每個人幾乎都在鬼門關上轉了一圈,如果不是二姐警覺,每個人只需要一小塊乳酪,或者烤羊,或者鵝肝,或者別的隨便什麼食品,結局就如同哈巴一樣,短短三分鐘——盡管他全力催吐——依然變成了喪屍大軍中的一員。
“哐當”一聲,背後的大門關上了,而幾乎就在同時,三人腹中灼燒的饑餓感不翼而飛,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驚疑的打量了幾眼身後的大門,金屬質地,浮繪著天堂與地獄並存圖案的大門,三人有無數疑問藏在心中。
二姐回頭看了兩人一眼,在二人疑惑的眼神中,走過去輕輕把金屬大門拉開一道縫兒,頓時那種靈魂灼燒般的饑餓感就如開閘的洪水,再次噴湧而出!
連忙關上門,重重的喘息幾口氣,三人心中疑惑越發交織難解——為什麼穆奕城突然發狂?為什麼墨濯失去理智?又為什麼眾人在這間屋裡就會饑餓難忍?是保護傘動的手腳嗎?如果他們可以這麼近的幹預眾人,直接取了性命不是更容易嗎?望著身後黑洞洞、靜悄悄的樓道,三人沉默的對視著。
突然,步話機耳麥裡傳出了沙沙聲,有人在發話!三人細聽,耳麥裡傳出了甄笑楊的聲音:“b組是否收到!請回答!b組是否收到?請回答!”
二姐忍著流淚的沖動,急促的答道:“收到!我們收到了!”
那邊明顯愣了一下,甄笑楊才輕笑道:“你們還好嗎?”
二姐這次沒忍住,幾乎是帶著哭腔說:“不好!哈巴……哈巴沒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步話機傳出聲音:“現在聽我說!我們得到情報,這座大樓正是保護傘歐洲分部的基地!一樓到六樓,是他們的概念武器實驗場!這該死的負責人居然是個虔誠的tz教徒!他在用自己的手製造一個真實的地獄!”
在眾人的沉默中,甄笑楊接著道:“所以,你們必須越過一到六層,直接到達七層!”
不等其他人提問,甄笑楊接著道:“在大樓北側,有一根排水管,直達樓頂!你們可以藉助它來到七層!”
墨濯疑惑道:“你們在七層嗎?為什麼不直接上到樓頂?”
洛齊介面笑著回答:“我們在七層!在這裡可以確定是安全的!八至十五層……我們不知道有什麼。你準備直接挑戰高難度麼?”
眾人笑,墨濯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二姐接著問:“可是我們來的時候,整棟大樓已經被屍群完全包圍了!要到達你們說的排水管,我們需要先消滅屍群!這……難度太大了!”
步話機裡傳來洛齊揶揄的笑聲:“不用那麼麻煩!30分鐘後開始行動!我們會來一場party,帶給你們清靜的空間,你們的任務是找到排水管,爬上來。ok?”
準備的半小時,三個人有些坐臥不安,這不安源自於未知。看著穆奕城擔憂卻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憋悶表情,墨濯笑了笑,變戲法似的從身後的揹包裡摸出一條圍巾,諂笑著遞到穆奕城手裡,笑著低聲道:“外面風大!戴上脖子就不冷了!我的珍藏!穹妹限量版的!”說完,一臉你懂的表情望著穆奕城。
放在以往,穆奕城對墨濯是從來不假以顏色的,但想到方才墨濯救了自己,無論如何抹不開面子,所以今天她沒有拒絕,只是默默地接了過來,拿在手裡看了半天,聞了聞,半晌才又輕輕說了聲“謝謝”!
墨濯彷彿受了莫大的鼓舞,請纓道:“一會兒我先上!你跟著我,沒問題的!”
這句話一語雙關,穆奕城也不說破,只是笑了笑。二姐看在眼裡,也只是抿嘴莞爾,沒有多言。她的內心十分複雜,既擔心外面屍群過多,計劃難以實現,又對甄洛二人充滿信心,期待盡快上去,安全見面。一時間思潮如沸,在屋裡來回巡視了五六圈,又趴在不同的窗戶上向外張望,臉色頗有些陰晴不定。
終於,步話機又響了,三聲輕響後,洛齊的聲音傳出來:“五分鐘後行動!做好準備!”
聞言,聚集在北面窗邊的三人精神為之一振。墨濯的呼吸有些急促,畢竟他並沒有接受過完整的訓練,這種行動對他來說有些趕鴨子上架。又想了想,咬咬牙,他摘下自己左手的手套,遞給穆奕城,頗有些不捨的道:“戴上它!”
穆奕城不解,接過來拿在手裡,疑惑的盯著墨濯。墨濯擠出一個笑容道:“我特製的!按這個按鈕,對金屬有特殊吸附力!一隻手就可以承擔一個人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