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眼眶,沒有眼珠,血色的兩個洞,連裡面跳動的血管肌肉也看的清清楚楚。眼眶周圍的肌膚卻一點傷疤也沒有。
“還請小世子還我白布。”雲玄微笑,說。
眼眶重新暴露在空氣下的感覺並不好受,他甚至清晰的感覺到了風從眼眶中打個旋兒然後離開的律動。
“嘖,真醜!”容軒丟下白布,有意無意遮住了他的眼眶。
“怎麼弄的?”天知道,這是容軒第一次用完全沒有攻擊性的語氣對一個外人說話。
“自己挖的。”雲玄依然淡淡笑著,吃力的用手纏上白布。
“瘋子!”容軒罵他。
“是啊,我確實瘋的徹底。”雲玄繞上白布,一圈,兩圈,三圈,感慨道。
“……”容軒徹底沒話說了,誰會笑吟吟的姐下嗎自己是個瘋子的話?
“財、名、權、情,你想好沒?”他生硬的轉了個話題,似是為了掩飾剛剛的無話可對。
雲玄沒有說話,笑容消失了。一時間,空氣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還是無所求?”容軒心中戾氣橫生,吃人的表情像是面對自己的殺父仇人。也虧的雲玄看不見。
“如果非讓我選一個的話,我選情吧。”在容軒快要壓抑不住自己情緒的前一秒,雲玄緩緩說出。
“骯髒!”容軒對雲玄剛起的一點好感瞬間消弭,眉心的紋能夾死蚊子。
“畢竟如果可以的話,誰不想來一場愛情呢?”……飛蛾撲火。雲玄重新淡笑起來,那笑中,有三分笑意,剩下那七分,容軒卻看不懂了。
他拳頭捏的咯咯響。許久,他低聲問道——雖然從那低聲中也能感受到他壓抑的怒火:“那麼,你想和誰?”
“你。”雲玄緩慢而堅定的語調,割斷了他腦海中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
“好!”容軒信手抄過一件東西向床上的雲玄砸去,等他砸過去後,他才看清那是一碗藥湯——碗身已被他捏出了裂紋,滾燙的藥汁和著在空中裂開的瓷碗,一起砸向雲玄的胸腹。
容軒腦海中名叫理智的弦終於艱難的接上了。
他看見雲玄臉色一白,剛包紮的嚴嚴實實的繃帶又滲出嫣紅的血,可雲玄臉上的笑意仍沒斷,安穩的讓人心中發火。
“好!”他近乎失去理智的大喊,“我許你三月,行嗎!”
雲玄的嘴角終於微微張開,仍帶笑意的堅定的說:“如此,甚好。”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呀,親親讀者們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