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在哪?”
“我怎麼什麼也不見?”
一望無際的荒涼大地上,有道瘦削的身影才從恍惚中甦醒過來,下意識緩緩睜眼。
那是一雙沒有眼瞳的灰色雙目,死一樣的沉寂,像是喪失了一切色彩。
映入他演練的世界是一片黑暗和虛無,空洞洞什麼也不到,他只有耳朵能聽到聲音,只有鼻子能呼吸到空氣,只有嘴巴能開口,也只有耳朵能聽到微微的風聲。
他的手腳齊全,觸覺正常,可就是什麼也不清,整個天地被黑暗所籠罩。
“黑暗,侵蝕,死寂,空洞,遮掩一切,抹除所有,這是我擁有的力量。”
瘦削身影赫然是葉楚,他喪失了所有記憶,口中喃喃自語,腦海裡全是高深莫測的玄妙力量,他抬手間,一團團黑霧在雙手中形成。
黑霧陰冷、死沉,蘊含無與倫比的腐蝕之力,將空間都扭曲,似能吞噬一切光芒,抹去所有色彩。
可是,葉楚依舊什麼也不清,他只能感受到手中強大的黑暗力量,甚至連神識也不知道存不存在。
很快,他就如行屍走肉般前進著,踩到坑洞整個人狠狠摔在地上,但他並未氣餒,茫然的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前行。
很快他撞到一塊巨石,整個人跌坐在地,依舊是下意識的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滋滋滋……
黑霧傾瀉而出,瞬間將巨石籠罩,剎那覆蓋了全部,然後可怕的一幕出現了,巨石宛若冰雪遇到了烈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著。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邃的黑暗,冰冷,孤寂。
葉楚像是什麼也沒察覺到一樣,遇到阻礙就攻擊,摔倒了就爬起來,他腦子裡連個準確的目標也無,甚至連思考的能力也喪失了,他現在活脫脫像個喪屍。
他也不知道將何去何從,但身體宛若被施了魔法一樣,始終停不下來,即便是走累了,他也只是站在原地休息片刻,又繼續上路。
很快,他聽到了隱隱約約的腳步聲,很雜亂,卻也目的明確,就是朝他而來的。
葉楚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停下腳步朝那個方向去。
可是,視野裡滿是黑暗,他只聞腳步聲,不見其人容貌。
刺耳的破空聲忽然朝自己襲來,葉楚下意識揮出拳頭,黑暗侵蝕而出。
劇痛從手上傳來,黑暗被強行擊潰,他的手掌也斷裂,被一股極致的殺戮氣息所貫穿,然後,一隻冰涼手掌就扼住了他的咽喉。
咔嚓一下,可怕的殺戮衝擊爆發,葉楚的脖頸斷裂,人頭飛起,正大的灰色眼眸裡滿是茫然,甚至連痛苦都那麼麻木。
下一刻,所有感覺離他而去,世界徹徹底底陷入無盡黑暗,他……應該是死了吧?
……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去哪裡?”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葉楚再次睜開雙眼,迷茫的他下意識說出了這經典的三連問。
但這一次他的雙目並未失明,而是一切正常,整個世界無比清晰的映入他眼簾,這是一片血色的、陰寒的、沒有生氣的荒涼世界。
大地上沒有任何植物,更沒有任何生物,有的只有冰冷與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