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昇，晨曦微露，霧凇凝結。
冬日裡的樹落了葉，卻像煥發了新生。枝上長滿霜，霞光在冰晶裡綻放。
道路旁人流漸多，戴著圍脖手套，縮著脖子匆忙路過。
“把雪球丟過來！快！”一個男孩蹦跳著向遠處一個小女孩招手。
“等一……等一下……”女孩上氣不接下氣，白色熱汽從嘴中撥出。
男孩踩在雪上發出沉悶的噼裡啪啦的聲音，他靠近女孩說：“我們得要趕緊玩，這幾天呆在家裡煩死了。”
“那也得……”女孩吞下空氣，“得等等我啊……”
“阿敏，你不運動會長胖的。”
女孩錯愕，男孩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臉說：“看吧，手感多好，和我家的汪汪一樣。”
女孩嘟嘴生氣，男孩的手捏不住，她說：“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唄，”男孩轉身攤手，“反正你也不記著路。”
見身後沒了聲，男孩轉身發現對方沒了影，地上佈滿凌亂的腳印，雪泥留有輪胎印延伸至遠處。
“阿敏？”男孩大聲呼喊，“阿敏？你去哪了？”
……
一輛白色飛梭車不斷提速，超過了一輛又一輛車，最終被紅燈止住。
車內的司機怒拍方向盤，車發出嗚嗚喇叭。
副駕駛上坐著個男的，他問後座胖子：“為什麼不把剛剛那個男孩也拐走。”
胖子回答：“他們說最好是女孩，男的也許賣不了幾個錢。”
“嘁……麻煩……蚊子再小也是肉，能賺點零花錢也不錯。”副駕駛上的男感覺到有誰在踢他。“別動了！你他孃的再給老子他媽亂動！”他衝著後面被捆綁的女孩們怒道。
一看到這位兇惡的怪蜀黍，她們立馬停止了哭鬧，鼻子一抽一抽。
“老王，別兇她們啊。”胖子見孩子們嚇得不輕，開始安撫。
“你他孃的就是屁事多。還他媽的裝你媽好人。”暴躁男回頭閉目養神，這幾天的神經緊繃讓他疲憊。
要知道這個買賣在偏遠地區還好下手，在主基地裡面幹這事，相當於找死。如果不是前不久有人發現城市監控系統似乎出現了問題，他們不會鋌而走險，選擇幹這個勾當。
嗚———嗚————
防空警報突然響起。聽到刺耳的警報聲，暴躁男不禁汗毛倒立。
“你他媽的異獸，整啥呢！”暴躁男對司機說，“先開去最近的防空洞。”
“喂，”司機師傅說，“我們可沒說好要去防空洞。”
“你特麼想死是吧？”暴躁男口無遮攔，“你以為你能在轟炸中活下來？你是焚魔他爹是吧。”
後座胖子探過頭：“師傅，價錢好說。”
“一萬。”
“一萬太多了，五千行不行？”胖子試圖壓下價格，但都沒用，司機有恃無恐遠離防空洞位置。
“別給臉不要臉，八千！馬上掉頭！”暴躁老哥掙錢是為了活著，而不是活著為了掙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