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遍了所有和顧瓔婠有關的人和事,又想到了一個。
沈雲袖。
“她那麼狠毒,沒有良心,你就這麼捨不得?”葉容澤笑了一聲。
萬佛寺的後山上,小花開滿了山坡,葉容澤和蘇景黎一併走上了山坡,一路去往沈雲袖的墳塋。
蘇景黎的目光放遠,看到了一顆蓬勃生長的大樹。
在那顆樹下,顧瓔婠曾拿著一片樹葉,還給他看了什麼叫溫暖……
往事歷歷在目,可斯人不見。
蘇景黎收回目光,輕然一笑,“是啊,我怎麼會那麼捨不得呢……”
一同過來的,還有溫年歡。
看往日和自己一起吵架的蘇景黎,不言不語總是沉默,溫年歡也安靜了不少,不過她還是時不時地跟葉容澤鬧個別扭。
葉容澤很生氣,“你總是跟著我幹什麼!”
溫年歡卻理所當然地說著,“這是姐姐告訴我的,我在京陵沒朋友,如果她不在,就來找你,你對京陵比較熟悉,可以帶我一起玩!”
“我對京陵熟,跟你有什麼關系?”葉容澤覺得,溫年歡的邏輯很成問題。
“別忘了,你還欠我的!”溫年歡忽然看到山坡上有一朵小花,便興高采烈地跑過去摘,“呀,好可愛的花兒啊!”
葉容澤氣惱地扶額,有些無力地自言自語道,“還你瓜子,還你一麻袋行不行……”
因為溫年歡,的確太纏人了!
沈雲袖的墳塋,幹幹淨淨的,栽種了各色各樣的小花,可愛如沈雲袖的笑顏。
蘇景黎輕扯唇角,可是,這裡沒有絲毫顧瓔婠來過的痕跡。
拜祭過了沈雲袖,蘇景黎便對葉容澤道,“我四處走走。”
“我陪你……”雖然叫蘇景黎為二哥還有些困難,但葉容澤心裡已經接受他會是個明君了。
“不必了。”
墳塋的不遠處,葉容澤在草地上坐著。
他被溫年歡支開了,因為溫年歡說,女人之間說悄悄話,男人不能聽。
他時不時看溫年歡幾眼,心裡暗罵著神經病,但看到溫年歡跟墓碑自言自語的樣子還有幾分可愛,忍不住唇角上揚起來。
沈雲袖的墳塋前,溫年歡背靠著墓碑一會兒說一會兒笑,不知道在發什麼瘋。
在顧瓔婠離開前,去找過溫年歡。
她把沈雲袖和葉容澤的事情如實地告訴了溫年歡,當時溫年歡還問她,“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啊?”
顧瓔婠揉了揉溫年歡的頭發,淡然一笑,“我要離開,就沒有人陪你玩了,葉容澤不是還欠你的瓜子嗎?你就去找他吧,他對京陵比我熟。”
溫年歡一想便樂了,這是個好主意呀!
顧瓔婠心中嘆著,沈雲袖因為她才死的,獨留葉容澤一個人孤零零的。
現如今,她發現了一個和沈雲袖一樣善良美好的姑娘,葉容澤,溫年歡,全看你們之間的緣分了,她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纏著葉容澤玩了幾天,溫年歡便發現這個人的好來,隨即想了想顧瓔婠說的那些事,便越來越覺得,葉容澤是個不錯的人。
她想,如果一輩子就和葉容澤在一起玩,也挺好的……
溫年歡靠在墓碑上,像是跟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說話一樣,那般親密的呢喃。
“你就是沈雲袖吧?姐姐跟我說起過你,她說你和葉容澤很相愛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