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恪輕笑一聲,“所以景黎,你父皇這麼做,都是為了你為了你母親。”
“蘇恪!”葉書怒喝了一聲,氣得咳血不止,喘息著上氣不接下氣。
被蘇恪這麼一說,蘇景黎滿是震驚。
怎麼,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他知道蘇恪是故意說出來給他聽的,可他卻沒辦法不在意這件事。
蘇景黎用一種陌生的目光望著葉書,他一直知道這是他親爹,他也在努力說服自己,他親爹把他扔在禦西,是為了拔掉喬家,有難言之隱,在他好不容易接受了這一切,接收著他親爹強制給他的一切榮耀之時,事情又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葉書曾經告訴過他,他的母親叫做秦桑,當初為了救下葉書而死在戰場上,這些他都知道,也都能夠理解。
可蘇恪為什麼到這時候才說,秦桑是被葉書強逼著上了戰場?
不是蘇景黎不願意認下這個爹,若是他認了爹,那算不算他對秦桑這個母親無情無義?
“景黎……咳咳……景黎……”葉書叫了幾聲,卻是說不出話來。
葉書伸出顫顫巍巍的手,可卻連蘇景黎的衣角都夠不到。
他直直地望著蘇景黎,那一口氣終於還是斷了。
到了,葉書都沒能等到蘇景黎叫他一聲父皇。
看著昔日的兄弟死在了自己的前頭,蘇恪並沒有報複的快感。
蘇恪上前一步,抬手將葉書的雙眼闔上,他輕聲道。
“聖上,駕崩!”
其實,當初葉書沒有讓秦桑上戰場,他只不過是告訴了秦桑,這一關恐怕是熬不過去了,希望秦桑帶著蘇景黎趕緊逃離,好好的活下去。
可秦桑就是犯傻,她連夜找到了義兄蘇恪,將葉書和蘇景黎都託付給了蘇恪。
秦桑生怕蘇恪這個倔性子,在她死後不願意幫葉書和蘇景黎,她便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利用了蘇恪對她的感情。
“兄長,你若是真的對我有情,就幫我照顧景黎長大成人。”
縱使秦桑不喜歡皇家,但為了讓蘇恪好好輔佐葉書,仍舊說了一句,“我把景黎託付給你,我希望他能有繼承皇位的那一天。”
秦桑是聰明的,如此一來,蘇恪就一定會管她的兒子,並且不去找葉書的麻煩。
蘇恪想阻攔秦桑,可秦桑用了異術困住他,毅然決然地奔赴戰場,殺敵十萬,隨即身亡。
秦桑這人本就是奇人,死去的時候更是神奇,連屍骨都沒能存下。
蘇恪也只是在雪山腳下,為她做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衣冠冢。
秦桑死了,難道要蘇恪去怨恨秦桑對葉書的痴情嗎?
蘇恪只好把這一切,全部轉嫁到葉書身上。
誰讓葉書把秦桑從他身邊搶走了呢?
明明是他蘇恪,先遇上了秦桑的啊!
可是愛情,哪裡分個先來後到?
讓葉書滿懷遺憾而死,蘇恪心裡並不好過。
葉書,也曾經是他的手足兄弟啊!
葉書死了,蘇景黎和葉唯淵心底的痛一樣多,葉書對於他們二人,一個是生父一個是養父,生養之恩大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