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難得,顧瓔婠竟然在許初照臉上看見了笑意。
“王爺過來,有什麼事嗎?”
白葵將茶水端過來,放在小火爐上溫著,顧瓔婠起身,坐到了離許初照最近的椅子上。
“現在,已經為國君定下了聯姻人選,你認識的,就是姚竹苓。所以,後天我就要回北涼了。”許初照慢慢說著。
白葵將茶壺端過來,遞給顧瓔婠,她為許初照倒了一杯茶,放在他手邊,隨即笑道,“王爺這是來跟我告別嗎?”
許初照拿起那杯茶,轉頭望向顧瓔婠,目光稍作凝然,“我是來問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北涼?”
明朝一聽這話就炸毛,“呵,北涼王爺也要來玄葉討老婆?她可是個退過婚的人,我就不信你不嫌棄!”
“退過婚怎麼了?那是我家小姐不要你們家爺,說是丟人也該是世子爺丟人才對!”白葵立刻就不讓了。
許初照神色微變,顯得有些不高興,“娶什麼妻?誰說我要娶妻!”
大概聽出了許初照語氣中的不悅,顧瓔婠看了她們倆一眼,讓她們安靜些。
顧瓔婠淺笑,“當初和王爺相識,還是丹砂心善,求王爺幫我治病,說白了,我們之間最大的交情不過就是王爺對我的恩情。我很好奇,王爺為什麼想帶我去北涼?”
許初照這個人,傲得很,顧瓔婠絕對不相信,他對自己有什麼男女方面的感情,所以才想帶她去北涼。
許初照輕輕抿唇,“沒有為什麼,你想去就去!”
說罷,他站起身來,寬袍緩袖如一陣林間風似的飄到門口,拉開門要走,還是回頭扔下一句話,“後天之前,你想走,隨時可以告訴我。”
看著許初照離開,白葵和明朝一頭霧水。
“小姐,他是什麼意思啊?”白葵疑惑道。
明朝輕嗤一聲,抱著雙臂望著顧瓔婠,“還能什麼意思?人家北涼王爺看上她了唄!”說話不能再酸,好像是蘇景黎上身似的。
白葵瞪著明朝,“就算是嫁給北涼王爺,也比世子爺強百倍千倍!”
她們倆喋喋不休,顧瓔婠卻陷入深思。
這個許初照,必定是有問題,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對自己沒有惡意,只是……
算了,只要知道,許初照不是個擋路石這就足夠。
這兩天,顧瓔婠就在侯府裡,沒有出過門。
顧瓔婠多想去找那個親如姐妹的人,好好抱一抱她,告訴她不要去北涼,就留在她身邊好不好。
可是完全不行,已經走到這一步,到時候姚竹苓去了北涼,姚丹砂也遠離京陵,這個地獄一樣的京陵城,她就毫無顧忌的可以攪個天翻地覆了。
一直以來,她想做到沒心沒肺,不在乎任何人,可時至今日,她加諸在自己身上的負累,彷彿越來越沉重。
那天,蘇景黎找了葉唯淵去喝酒,坐在酒桌上,葉唯淵一直沉默著,喝了好幾壇,便晃悠著回了自己的府中,在房中靜靜呆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行舟回來稟報,“二殿下什麼事都沒有,就是自己憋在房間裡一天一夜沒出來,再出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