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黎這才抬眼,伸出手去。
白葵氣鼓鼓的,給蘇景黎扔了帕子,就出了門去。
眼不見心不煩。
白葵生氣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最近些日子以來,顧瓔婠所有的不安和傷懷都是因為蘇景黎,白葵都是看在眼裡的。
大婚前一夜,顧瓔婠喝得爛醉,被蘇景黎送回來,白葵覺得這肯定和蘇景黎逃不脫幹系,自然生氣。
事實證明,這的確和蘇景黎摘不開。
蘇景黎給顧瓔婠輕輕擦著臉,手,就像是對待一件珍貴的玉器。
望著顧瓔婠沉睡的臉龐,蘇景黎不禁有些失神。
有多久,沒有好好看到這張臉了呢?
剛才她說啊,她想他了。
蘇景黎的心裡,可真不是滋味。
為什麼自己會那麼混蛋,非要跟顧瓔婠置氣呢?
明知道她是那麼一個驕傲的人,還非得逼她對自己服軟……
都是他混蛋……
所有的懊惱和自責,都化在久久的沉默之中。
蘇景黎握緊顧瓔婠的手,片刻,將她的手好好地放進被子裡,蓋好,起身。
“明朝,好好守著她,明天,”蘇景黎深深望著顧瓔婠,“明天我會來接她。”
不管明天的大婚,究竟是不是兩人心甘情願,他們之間是否有嫌隙未消。
總之,她將成為他蘇景黎的妻,他也會守在她的身邊。
永遠。
“哦。”
明朝答應了一聲,不用囑咐,她也會在這兒看著顧瓔婠的。
蘇景黎看了姚白蘇一眼,便跳窗而去,姚白蘇緊隨其後。
見他們都離開,明朝關了窗子,嘴裡咕噥著,“情敵一起送你回來?挺有意思。”
夜色濃濃,地上堆積了厚厚的雪花,反射出瑩白的光芒,這個夜晚都不那麼寒冷了。
寒風偶爾吹起街道上的零星雪花,這是京陵街道在夜晚中僅有的活潑和靈動。
蘇景黎和姚白蘇,並肩走在空蕩蕩的街道,腳步悠閑地就好像在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