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世開始說起。”
顧瓔婠不想再教明朝這塊朽木了,以後有時間讓她慢慢悟吧。
話題又扯回來,明朝正色道。
“高世的事,已經報到皇帝那裡了,皇帝大為震怒,高世荒淫無度,死了活該,派五皇子抄了高世的家。”
五皇子?葉容澤?
顧瓔婠挑了挑眉,葉容澤從不出風頭,一冒出來就是替他親哥葉元淮做替罪羔羊的,這次皇帝是有意讓他露露臉嗎?
只聽明朝又說道。
“朝堂之上,三皇子和四皇子沒有主動提起過顧憐月和三皇子的醜事,顧侯爺幾次上的摺子都被壓了下來。”
這時候白葵也端了飯菜走進來,她接話道。
“大小姐,二小姐那兒又在鬧呢,老爺說要綁了她直接送去泓王府成親,趙姨娘哭得死去活來的。”
顧憐月一直被顧煥之關在房裡,不準出來,每天給的飯也只有一點點。
趙姨娘千求萬求,可是顧煥之就在綠綺的房裡不出來見趙姨娘。
估計顧煥之今天又在哪位同僚那兒吃了個癟,這才回來找顧憐月這個惹禍頭子撒氣。
顧瓔婠心頭一沉,那一雙如幽潭的眼睛看著明朝。
“世子爺呢?二皇子呢?為什麼不站出來?”
“他們……”
明朝頓了頓,把話都嚥了回去,顧瓔婠畢竟是個外人,怎麼能告訴她呢?
顧瓔婠收回目光,將視線轉向窗外飄舞著的雪花上,好像那些雪花落在了她的心上,慢慢化成冰涼。
本就沒有溫度的心,越發的涼了。
沒有什麼關系是真正永恆存在的。
她太看重這段結盟的關繫了,以為他們會和自己一心。
“凡事還是靠自己的好,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顧瓔婠下了床,淺笑著跟明朝說著,徑直走向飯桌。
顧瓔婠似乎沒什麼錯,她好像沒有表面上過得那麼好。
她身邊只有一個白葵,總是孤孤單單的,什麼事都要親自動手,有滿滿的一家人卻都對她不好,其實她挺可憐的不是嗎?
看著顧瓔婠淡漠的笑容,明朝的心有點揪得疼。
“來吃飯吧。”顧瓔婠已經動了筷子。
“哦。”明朝悶悶地回答著,有些垂喪地坐到飯桌前吃飯。
見明朝這垂頭喪氣的模樣,白葵有些幸災樂禍,“明朝女俠,你這是覺得,對小姐內疚嗎?主子什麼樣,下人也什麼樣,都是白眼狼!”
白葵一直覺得顧瓔婠對蘇景黎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蘇景黎那麼無情地讓她們走,隔了這麼久也不露面,白葵暗自氣了好久。
從前她還怕冷漠的明朝,可相處之後她知道明朝不會對她動手,所以說話就更沒有顧忌了。
她必須得把對蘇景黎的這口惡氣出在明朝身上。
明朝扒著碗裡的飯,沒有理會白葵的叫囂,她緩緩抬頭,“大小姐,你自己一個人能怎麼做?你吩咐吧,我著手去做。”
沒有挑釁成功,白葵氣哼哼地嚼著滿滿一大口的菜。
顧瓔婠笑著又夾了一筷子芹菜來吃。
“我想的招兒,都利用的是一些說三道四的婦道人家,你肯嗎?”她看了眼沉默的明朝,笑著吃飯,“你不是不喜歡宅門裡女人之間的是非嗎?所以我放過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