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些愣住的蘇景黎，顧瓔婠忽然覺得心情大好，目的達到了。
可蘇景黎卻愣了好久，顧瓔婠緩緩拿下面具，訝異一笑。
“世子爺，嚇著了嗎？”
她對明朝他們三個眨巴了下眼，“這個面具應該比不上白鬼渡的吧，回頭送我一個你們執行任務用的吧！”
明朝和行舟的面色一凜，向來嘻嘻哈哈的翎舟也用驚異的目光看著顧瓔婠。
看到他們這樣，顧瓔婠一點也不奇怪。
她輕聲笑了，“你們是白鬼渡的人，從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了，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這種感覺你們家世子爺最懂了。”
當顧瓔婠的目光挪向蘇景黎時，她看到那雙充滿陽光和神采的眸子竟然有一瞬間的暗色。
氣氛有些詭異，她拿面具在蘇景黎眼前晃了晃。
“世子爺？蘇景黎？”
啪！
蘇景黎竟然揮手打掉了她拿著的面具，那個白鬼面具咕嚕咕嚕滾到地上，被過往的行人一腳又一腳地踩踏，正面朝著他們，白鬼似乎正對著他們露出兇神惡煞的表情。
顧瓔婠有一瞬間的錯愕，她恢複平靜，望著蘇景黎。
蘇景黎沒有抬眸，他垂下的發絲竟然讓顧瓔婠覺得，他似乎很失落，只聽蘇景黎的聲音前所未有的低沉和無力。
“這個不好看。”
顧瓔婠輕輕蹙眉，這就是蘇景黎醞釀半天才給出的理由嗎？
未免太可笑了些！
顧瓔婠隱約覺得，這樣的蘇景黎似乎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難道是因為她明著揭露了蘇景黎手下掌握白鬼渡這個事實嗎？
她知道的事有很多，之前說出來一些也沒見蘇景黎有這樣的反應，有什麼地方讓他動了氣呢？
還是因為剛才她當眾拒絕了蘇景黎揮金取悅自己的事兒？
蘇景黎會是這麼小氣的人？
他一向嘻嘻哈哈，不過也是真真假假，讓她不能完全看得懂……
說到底，蘇景黎和她並沒有什麼深層的關系，她只是揣度，不想再問什麼了。
顧瓔婠的面色平靜，彷彿周圍一切喧囂都和她沒關系，臉上的清冷讓翎舟幾個頭一次感覺到有一種壓迫感，這種壓迫感從來都是來自於主子蘇景黎的，可這一次卻在顧瓔婠身上也體驗了一把……
白葵不自覺地往顧瓔婠身後躲了躲，垂著眸子的世子爺看起來不像是平時那麼好說話了，好像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一般。
“喂！你們怎麼回事，打爛我的面具，還讓不讓做生意了！賠錢！”
是攤主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攤主一看在地上的面具被踩壞，心疼的不得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罵了這些人再說！
“給錢！”蘇景黎看了翎舟一眼，翎舟二話沒說趕緊塞給攤主幾錠銀子，足夠買一攤面具了。
那攤主得了錢，眼裡放光，卻還是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回到自己的小攤去。
蘇景黎抬眼，“今天我就不送你了。”
顧瓔婠淡然望著蘇景黎，雙手交疊於小腹前，微微彎了彎膝蓋，對他行了本該行的禮。
“世子爺，告辭。”
說罷就帶著白葵湧入人群之中，連一片衣角都看不見了。
明朝看著失魂落魄的蘇景黎，她眉頭緊鎖，心一橫追隨顧瓔婠而去，她可沒忘記她現在的主子是顧瓔婠。
這熱鬧的大街，似乎因為顧瓔婠的離開而寂寥了不少，蘇景黎的目光落在那個被踩壞的面具上，久久不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