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車,姚丹砂就上下打量著顧瓔婠,一邊看一邊還“嘖嘖,嘖嘖”的,弄得顧瓔婠哭笑不得。
“丹砂,你這樣好像個流氓……”
她們之間說話一向不用顧忌。
姚丹砂掐了一把顧瓔婠水嫩的小臉蛋,“這麼一個美人,明珠蒙塵了這麼多年,我都覺得可惜……嘖嘖,不過你遇上我啊,真是上輩子修來的好福氣,真是妙手回春……”
她像是欣賞自己精心打造的作品一樣看著顧瓔婠。
顧瓔婠一個指頭戳在姚丹砂的腦門上,“你師父的功勞你也敢隨便攬?”
她笑了,“對了,你師父呢?”
姚丹砂也不惱,笑嘻嘻地,“他啊,上次拿了你送來的珍貴藥材就跑了,誰知道又去哪兒玩了,這次死活也不帶我。”
“你還敢往外跑,小心我和母親合計合計把你嫁出去!”姚竹苓又是一指頭戳了姚丹砂的腦門。
“哎呀,你們倆有沒有當姐姐的樣兒了,欺負我……”
三人笑著鬧做一團,白葵笑眯眯地看著這三位小姐,默默在一邊煮著茶。
白葵心中喟嘆,家裡的那兩個小姐要是能像姚家小姐這樣就好了……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顧瓔婠拉起旁邊的小毯子蓋在腿上,懶懶地笑著斜了姚竹苓一眼。
“竹苓,你光說要把丹砂嫁出去,你不嫁出去,怎麼讓丹砂嫁?”
姚丹砂也是調皮性子,撓了下姚竹苓的腰,笑道,“對啊,姐姐,二皇子這座大山就這麼難攻克嗎?不如我和婠姐姐去找他提個親?這就定下來吧?”
姚竹苓眼中浮現一絲迷茫,不禁想起那天出宮的事兒。
那天葉唯淵送姚竹苓出宮,她刻意放慢腳步,這兒看看,那兒看看,還時不時地找上幾句話說說。
可葉唯淵只是嗯了幾聲,就再沒附和,讓她好生氣惱。
自從葉唯淵回來,姚竹苓就沒有跟他單獨待在一起過,更別提說什麼話了。
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可葉唯淵卻拒她於千裡之外。
她受不了了,一定要說開。
眼看就要到宮門口,姚竹苓快走幾步,站在葉唯淵面前,神色堅定。
“葉唯淵,你為什麼變了?”
陽光映在葉唯淵深沉的眸子裡,甚是好看。
然而在姚竹苓的眼中,這大不如年幼時大笑著拽她辮子玩惡作劇的葉唯淵了。
那時的他,那雙眼睛比陽光還要燦爛。
可好像只是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你可以改變,可我不會改變。”
“十歲時玩扮家家酒,你把要讓我做新娘的男孩都打趴下了。”
“十三歲時我說,葉唯淵,長大後娶我吧,你說好。”
“也許從前年紀小都是孩子話,可我現在十七了,我只想再問你一句——”
“葉唯淵,你是不是討厭我?”
姚竹苓說這話時,聲音不大,可她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世界靜默了半響,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都聽得清楚。
“別這麼執著。”葉唯淵是這樣回答她的。
姚竹苓為了這五個字的回答,準備了將近半個月。
又用了半個月的時間自己舔舐傷口,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個陽光又瀟灑的葉唯淵哪兒去了?
為什麼現在只會說這些無用的話,別這麼執著……
姚竹苓收回思緒,輕吐了一口氣,“定什麼?再去讓他看我的笑話嗎?”
姚丹砂有些尷尬,她知道自家姐姐本和葉唯淵青梅竹馬,姐姐生的好看,品性又好,這麼幾年怎麼也該把葉唯淵拿下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