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轎車鳴笛聲飄來。
唐桑晚一眼鎖住金娜坐的那輛私家車。
她疑了半會兒,挪了挪腳步,慢吞吞走過去,站在車窗前,恭敬的侯著。
金娜探出頭,唇角睨著笑,語氣不善:“給我盯他盯緊了,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直到段景文回到家為止。”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被大佬發現了還不得打死。
“你不願意?我要是有時間做這種事,我會拉你嗎?”金娜憤憤道,不過是一個順手的棋子而已,讓她做個攪屎棍,還能指望她掀起風浪呢。
作為校長的女兒,很多事都要以身作則,要是她窺視一個男生的訊息傳到她爸那耳朵,不得高血壓直飆活活氣死。
唐桑晚心裡一點也不好受,時刻有種被刀架在脖子上鋸來鋸去的感覺。
生而為人,很想勸她善良理智一點。趕走一個李甜,來一個王小二,後面還不知是那些人。
唐桑晚微微斂眉,溫吞道:“我,我知道了。”
“段景文剛出了學校,還不快跟上去,不要被他發現了,要不然我可不幫你。”
“嗯,我明白。”
唐桑晚沒辦法,只好從車棚裡騎上自己的腳踏車,一路行出校園。
風撩起她的長發,若影若現襯出那細膩雪白的頸子。
人行道兩邊栽種著梧桐樹,青翠蔥鬱,光影斑駁,空氣中揮發的香味混著泥土的芬芳撲鼻而來。
她蹬蹬踩了兩腳,距離段景文五十米的距離,突然前方跑來一個女生,她陡然剎住車,趕緊影到梧桐樹後面,蹲在地上假裝系鞋帶。
女生披著微卷的長發,嫵媚動人,身材曼妙,撩的一路上的學生紛紛側目。
是李甜!
唐桑晚定睛一看,驚訝地捂住嘴,把書包背好,躲到樹後面。
不知道她是來幹嘛的。
李甜小跑過去,一副生無可戀地伸出手擋住段景文的去路,眼睛水盈盈地看著他。
不容拒絕道:“段景文,你先別走。”
段景文孤身站立,身材修長筆挺,雙手懶洋洋地插在兜裡,對於她的出現並不驚訝,一如既往地冷漠道:“你想做什麼?”
“我聽說許樂為了我跟你打架了,他有沒有傷到你?你臉上的傷是不是他幹的?”
“就憑他?你擋住我的路,讓開。”
“我不要讓開,你打我,我也不讓。”李甜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一把抱住他,緊緊地依偎在他懷裡,面對這個男生的漠不關心,她每說一句話,都那麼撕心裂肺。
“景文,你……你非要這麼對我嗎?我這麼喜歡你,你卻一直把我的心踐踏在腳下,我到底哪裡招不得你喜歡,是我不漂亮,不夠喜歡你,還是你已經喜歡上那個新來的唐桑晚……”
唐桑晚聽到自己的名字,當場愣住,下意識地搓了搓炙熱的耳朵。
“你漂亮,我偏要喜歡你?”段景文保持著不動,譏誚地扯了扯嘴皮。
李甜臉頰漲的通紅,有些結巴:“不是這樣的,你說,那我要怎麼做,你才會喜歡我?”
段景文撇開視線,一把推開她,抬眼望著一排翠鬱的樹葉,一字一句道:“你怎麼做,我都不會喜歡你,還不給我滾。”
話音剛落,李甜的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下。
唐桑晚躲在不遠處,雙手抱住梧桐樹,身體貼在上面,露出顆小腦袋瞄了瞄,可憐巴巴地窺視。
心隨著那梨花帶雨的臉揪起。
我見猶憐呀。
段景文太不懂憐香惜玉。
不多時。
段景文甩開李甜,輪廓繃緊坐進一輛車裡,賓士而去。
揚起一地塵埃,滿天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