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那邊走就越冷,地上也逐漸出現了積雪,積雪越來越深,最後竟沒過了膝蓋,而原本和煦的春風也化作了刺骨的寒風。
馬雨瑛冷得實在受不住,取出一件大氅披了起來,其他人雖不至如此,不過也都是含胸縮頸,手攏在了衣袖之中。
眾人之中只有沈謙尚且忍耐得住,不過眉頭也皺了起來:“就算深山裡的三九天也沒這麼冷過,不知前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因雪沒過膝,行走的速度便大大慢了下來,一炷香的時間,竟才走了一里多路。
又走了約半個時辰,前方突然現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中間是一汪深潭,而四周一直呼嘯的寒風也忽然停了,便好似吹不到這潭水一般。
潭方圓約十來丈,潭水並不清澈,色呈深綠,水面還漂浮著一截巨木,潭的對面聳立著一塊七八丈高、四五丈寬的山石,好似峭壁一般。
奇的是,雖然岸邊都是高高的積雪,但潭水卻並沒有結冰,水面上還蒸騰著淡淡的霧氣,那山石峭壁上也無絲毫積雪痕跡。
眾人運起神識想仔細搜尋一下這深潭,卻發現神識在這裡運用起來無比艱澀,神識外放的法力消耗大大超出了常時。
眾人不驚反喜——看來造成周邊異象的原因就在這裡了。
不能用神識那就用眼睛,眾人分散四下搜尋了起來。
沈謙的神識在這裡也一樣受到了阻滯,雖然他法力深厚,不過在不知道這裡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情況下,他也不想無謂地浪費法力,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用眼睛在四處觀察。
潭水雖然沒有結冰,但顏色太深看不見潭水下面有什麼東西,沈謙也不想貿貿然地就直接把手伸進去,於是撿了一根枯枝放在潭水裡面攪了幾下,發現沒有什麼異樣,才試著用指腹輕輕觸控了一下潭水,發現這潭水不僅不冷,反而有一些溫熱,不過也僅此而已,除了溫度略高之外就是普通的水而已。
“你們看,那上面是什麼?”馮瑞指著峭壁喊了起來。
沈謙抬頭往馮瑞指的地方看去,但什麼也沒看見,只有一大塊巉巖凸起在山壁之上。
“馮瑞,你搞什麼名堂,什麼都沒有啊。”馬雨瑛不滿地抱怨道。
“你們過來,來我這裡,你們那邊看不見。”馮瑞做了個手勢讓大家都去他那邊。
沈謙他們走到馮瑞身邊往那邊看才發現,原來在那塊巉巖和巖壁形成的夾角處,有一方小小的石臺,上面長著一片小草,沈謙他們方才看不見是因為角度問題,被巉巖遮住了。
“這好像是霜火草啊!”程元化仔細看了幾眼後說道。
“是啊,我也覺得像霜火草,所以才喊你們的。”馮瑞說道。
沈謙得到那本靈草圖鑑之後還沒有仔細看過,但程元化既然已經把名字都說出來了,沈謙也就就很快在圖鑑玉筒之中找到了相應的記載——“霜火草,株高兩寸至兩寸半,冠幅一寸餘,葉片綠色線型,直立纖細,葉片邊緣有鋸齒且呈灰白色,生長於寒熱交界之地。”
沈謙再往那片草望去,形狀確實與玉筒中所記載的一般無二,結合此地的寒熱交加的地理特徵,應該就是霜火草沒錯了。
沈謙雖然不認識霜火草,但卻聽說過它,因為霜火草比較特殊,一般靈草的價格是跟著年份走的,不同年份的靈草價格也不一樣,但霜火草是個例外,不同年份的價格幾乎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