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
黃素妍身穿黑色抹胸及地長裙,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銀色高跟鞋隨著走動閃過光。她臉上帶著笑容,手舉著酒杯,時不時就有人過來和她打招呼。
這是屬於頂尖設計師的宴會,今晚的人除了主辦方外,都是參加這次比賽的有頭有臉的人物。
蔣靈拿著酒杯走到她面前,黃素妍臉色一僵。蔣靈年紀比她小了很多,實力自然是不如黃素妍這個在時尚圈混了多年的人,卻是時尚界的後起之秀,背後不知道有什麼勢力,在這個圈子裡混得十分不錯。
原本她對於這種有潛力的後輩都是禮貌相待的,只不過蔣靈卻不知道為什麼對她有些偏見,說話總是帶刺。
“前輩今天真是漂亮,不知道還以為您是來吸引這次幾個公司的上位圈幾位注意的,還是要來參加比賽的。”
蔣靈哼了一聲,她的性格爽朗,原本聽說黃素妍也是個相同性子的人還有意結交,只不過那次誤打誤撞在廁所……
“素妍姐,你這麼厲害,一定是這次比賽的冠軍!”一個比較年輕的聲音說道,帶著小小的雀躍,雙眼崇拜地看著黃素妍。
黃素妍低下頭整理了一下禮服,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看不出內心的波動,道:“現在一切都還早,這次比賽倒是有了許多後起之秀。”
“素妍姐說的是那個蔣靈吧?聽說還是和素妍姐同一個學校出來的,也不知道是榜上了什麼大款,看她的作品也就一般般,怎麼就進得了決賽?”年輕的聲音中帶著鄙夷,和對黃素妍的討好:“哪裡畫素妍姐,本身就是白富美,不需要靠任何人。”
黃素妍笑了笑,湊近鏡子看了看自己的眼線,補了一下妝,聲音有些冷:“這個世界上靠男人上位的女人太多了。”臉上帶著厭煩,繼續說道:“但是能得到什麼?總要給她們一些好臉色讓她們的自尊心得到滿足。”
直到廁所裡的兩個人出去,蔣靈才推開門走了出來,從那時候開始,她每次見到黃素妍那張大方和善的臉,怎麼看怎麼都像嚥了蒼蠅一樣惡心。幸好的是,那一年的決賽最後被一個不知長相的選手拿到了冠軍,不然自己非得吐血三升而亡不可。
蔣靈的視線掃了掃那邊的陸驍和楊洛筠,突然湊近她笑道:“那兩位可都是人中之龍呢,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前亞軍是想要挑哪一個?”
黃素妍的臉色漸漸不好看,被她們兩個交談吸引過來的人也饒有興致地看著戲。
蔣靈卻置若罔聞,眨了眨眼睛,詭異地說道:“哦,對了,看來那兩位可都不是前輩你能拿下的呢,不然怎麼把自己的蘭氏珠寶賠了進去也換不來楊總的一顆心?”
“蔣靈,不知道你身後的人有沒有給你那麼大的權利在這裡對他們兩個人說三道四?”
黃素妍不自覺地握緊了手,說話咬牙切齒。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她一定會給蔣靈這個不知死活的人一巴掌,讓她清醒清醒,明白一下自己的處境。
“前輩,您這樣看著我我真的好害怕啊,怎麼辦,畢竟您的父親可是東華鼎鼎有名的關書記呢,聽說關書記對從小不在自己身邊的女兒十分寵愛,不知道會不會為了前輩你,而選擇以權謀私呢?”
蔣靈笑了笑,臉上帶著嘲諷,笑道。
“你!”
黃素妍臉上的怒意再也抵擋不住,誰不知道關仲愷這幾年的勢力越發下降,根本就是被架空了所有的權利,恐怕再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估計也只有這樣熬到退休。
掃了眼四周看戲的眼神,心中暗恨,當年她還是關家還昌盛的時候,這些人哪個不是巴巴地說著好話,如今卻敢這個樣子對她!
“準備好了嗎?”
張茗揚穿著定製西裝,整個人挺拔又帶著年輕幹淨的魅力,他笑了笑,臉上的笑容毫無攻擊性。
沈疊點了點頭,今天她的長發挽了起來,露出纖細的脖頸,金絲禮服熠熠生輝,膚若凝脂,一顰一笑之間都充滿了性感魅惑。
今天,終於要見到所有該見到的人了,她怎麼能不高興,怎麼能不激動!
踩著十四公分的高跟鞋,她原本就高,如今視線已基本能與張茗揚平齊,看著他似乎能溢位水來的眼神,笑了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緩緩地走進宴會場所,人群中自然地為他們讓開一條路,所有人都在低聲議論著,究竟是誰,是哪個大人物。
楊洛筠拿著酒杯和幾個商業上的夥伴客套了幾句,便百無聊賴地走到甜品區,靠在甜品區擺放的小型沙發上,這裡燈光較暗,可以享受得來不易的安靜。
抿了口紅酒,低下頭笑了笑,也難怪她喜歡這樣的地方。從這裡看過去,能看到宴會上所有人都帶著口不對心的笑容,就像是一場無聲的默劇,帶著極盡的諷刺。
突然間,人群中一片嘈雜,大有眼這邊過來的趨勢,他皺了皺眉頭,正想起身離開,卻被大廳中央那抹金黃色的身影掠去了所有心神。
是她!
陸驍舉著杯朝沈疊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意,眼神中閃過一抹驚豔,卻在半米處堪堪轉了方向,朝張茗揚舉了舉杯:“沒想到堂堂eesa中國區總裁也會到這種地方,不知道張老爺子可還安好?幾年前家中父母曾在我面前提過老前輩的才華,實在令人佩服不已。”
人群中“嘩”的一聲,eesa是什麼地位大家都是知道的,那可是當年在z國叱吒風雲的珠寶集團,也是這次比賽的投資方之一。如果不是當年老董事的年輕兒子媳婦車禍而死,張老爺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傷心欲絕之下舉家遷到了國外,恐怕沒有人能望其項背。只是不知道眼前這位西裝筆挺的男人是張老爺子的什麼人。
張茗揚笑了笑,與他禮貌地碰了碰杯,說道:“爺爺身體康健,多謝陸總的關懷。只不過我這次過來卻是為了妻子來的,我只不過是被她拉來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