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浩直直盯著夢潔，清俊秀美的眉宇間浸染著一縷縷怒意，儒雅臉面上覆蓋了一層層狠色，溫潤唇角有逼人寒氣一點點滲出。
手裡電話，通著。
他愣是沒留有一分情面所說出的每一句話，經過一通電話，一字不漏悉數傳入了院長耳朵裡。
事情原委，院長不得而知。
電話一經接通，沈文浩點燃了的一腔旺盛怒火，由他字裡行間，院長稍加揣摩，一聽可知。
拿著電話的一隻手顫顫巍巍，院長心頭不免一驚，生出了一身虛汗，後脊背禁不住竄起一道習習寒風，涼颼颼的。
思量著，院長字斟句酌。
他想要委婉一點問問情況，當他張著嘴，正要開口，卻聽見電話裡沈文浩出聲了。
細細一聽，院長清楚了，沈文浩帶著一絲憤怒，一縷嘲諷的一言一語，不是在說與他聽。
顧雨柔的妖嬈身段用薄被蓋著，聽著夢潔所言，一絲緊張在她豔媚的鳳眸裡流淌，蔓延在她全身上下，四肢百骸。
但念頭一轉，顧雨柔稍作沉著。
她做事情一向小心謹慎，注重沒留有一點破綻，夢潔空口無憑，沒有證據，沈文浩應是會完全相信她。
看沈文浩一字一頓，一臉怒色，他在一句句質疑問難夢潔，一聲聲嘲笑奚落夢潔，而夢潔所言，他皆是不信。
如此，她用不著多慮。
可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她眼皮一直在跳個不停，胸口一方的心臟漏跳了一拍，一股不詳預感侵襲著她。
仿若，有什麼事要發生。
略略晃一晃頭，顧雨柔手滑入薄被裡，把一切雜念掃除，夢潔所謂的證據，不過是隨口一說，是夢潔投落的一枚煙霧彈，要令她心慌意亂。
她，一定要沉著靜心。
“再者，依我看，要說與你一般絕配的，一定是另有其人，但萬萬不會是我！”
沈文浩緊靠在床頭一側，看向夢潔，居高臨下，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帶著凌厲光芒，“因為，瘋女人是你，傻男人可不是我……”
覆有涼意的地面上，夢潔晶亮的淚水盈滿黑眸，兩條腿稍稍盤起，她癱坐著，想要動一動，但全身提不上力氣，她動不了。
坐著，她聽明瞭沈文浩說出的話。
“在你昏睡時，你吃不了飯，有人一口一口餵你，給你一遍一遍擦身，為你一次一次換藥……朝朝暮暮，成天成宿陪在你身側，這一件件，一樁樁，你可記得？”
列舉很多事，細數著過往，回憶著她與他一同度過的時日，夢潔依然在笑，想要一步步駁回他，直言道。
沒有一點心虛，她說的是實話。
“記得。”
沒有一分遲疑，沈文浩望向她，悠悠開口道，“是小柔晝日晝夜的陪著我，不辭辛勞的傾心照顧我，幫我一道走過那一段刻骨的如梭歲月，我不敢忘，當然記得了。”
她一句一聲辯解，蒼白無力，像是一頭困獸在孤注一擲，明知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仍舊執著爭辯。
勾起唇角，看夢潔一度陷入窘迫，他一手置於薄被上面，奇異的升騰出一股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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