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遙躬身行禮之後,站起的身體也是喟然一嘆,然後說道:“看來沒有人能夠獨善其中,想必佛祖也同樣一籌莫展。”
而那九如和尚墳臉色這一次才是真正的寶象莊嚴,然後說道:“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莫遙呵呵搖頭一笑,然後便不再開口。
可是,這個時候,九如和尚反而看著莫遙說道:“佛法本就只是修身之理,而並非是濟世之道,魑魅魍魎如同跳樑小醜,而佛陀又不能光耀眾人,剔除眾人心中的疑惑,所以就這樣看來,佛法通通就是放屁,而且放的是狗臭屁。”
莫遙啞然失笑,何如意更是一陣發愣。
世人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和尚如此的大膽,居然敢當著別人的面來抨擊佛法,更是將佛法說成了狗臭屁一樣的東西。
不過,那九如和尚此刻彷彿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他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雙目瞪的如同碗口大小,又有些生硬的語氣對著莫遙說道:“你這個小子,我跟你說,現在擔憂什麼武林,什麼江湖,什麼私人恩怨,都是放他孃的狗屁。你還不若去率性而為,這世界上的可憐人可多的緊吶,你碰上之後,瞧不過的便可以上前救上一救,瞧得過的就讓他隨波逐流。這樣一來,你又何必問他什麼狗屁的世道,什麼狗屁的理由?”
莫遙越聽越是覺得奇特,又或者說,莫遙越聽越是感覺心驚,彷彿醍醐灌頂一般。
可是,他帶著不接的目光看向了九如和尚,然後問道:“我是當真的不明白大師如此行為的原因,既然不將佛法放在心中,又為何偏偏以和尚墳身份自居?”
那九如和尚似乎早就料到了莫遙會有此一問,他不慌不忙的又拿起手中的缽,從容的喝了一口熱水,然後才說道:“你可知道那烏龜殼麼?”
莫遙一愣,不過同時點了點頭。
那九如和尚又接著說道:“一個人是鑽進那烏龜殼子裡安全還是站在那烏龜殼子外安全?”
莫遙長了許久,他不明所以,不過依舊說道:“這個可沒有定準,那要看一看烏龜殼子是不是夠大。如果不夠大,人又怎麼能鑽進去?”
九如和尚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起身,走到了莫遙的面前,隨意的在莫遙的身旁拍打了幾下。
而這樣的動作當真讓何如意一陣心驚。
她手中的“暴雨漫天”已經扣開了保險栓,如果再快一點,恐怕早就將這“暴雨漫天”發射了出去。
只是,這隨意的幾掌拍打在莫遙的身上之後,莫遙瞬間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隱隱有些發熱,並且疼痛的感覺也輕了許多。
莫遙看著九如和尚,想要行禮表示感謝。但是九如和尚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這個小子,有些愚笨了。”
莫遙有些哭笑不得,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被人嘲笑愚笨,可是剛才這個和尚應該是對自己嗯傷勢進行了治療,自己也不好立刻反駁他。只能聽著那九如和尚繼續說道:“這個烏龜殼子不論大小,也不論是隻能進不能出,又或者是隻能出不能進,而要能進能出,以無觀有,以有觀無才是真正的厲害。”
莫遙細細一品九如和尚的話,心中也是平靜了許多。便更是打心底處,對著這個九如和尚有了親近的感覺。
他拱手說道:“大師言如金玉,今日莫遙受教了。”
只是,本應該慈祥回禮的九如和尚,嘿嘿一聲冷笑過後,又冷冷的說道:“受教什麼?公道自在人心,規律也當自在人心,我不過是總結了一番,然後今日用來謝謝你的熱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