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平的刀果然很快。
他快刀的名頭果然名副其實。
何琴琴還在楞神之間,花平的刀就已經入了鞘。
那刀把上的刀衣,依然在隨風隨意的飄蕩。
不過,好在何琴琴自己的刀法也出眾,更是見識了九樓西的刀,所以,她現在還不至於有些驚為天人,手足無措。
所以,何琴琴又吃吃的笑了起來,並且搖著頭道:“我來此地確實是想看你的快刀,而這快刀是殺人的快刀,又豈非了那劈柴的快刀?莫遙已經對我說過,你這人,必定會有所私藏,看來也確實如他所說。”
花平的臉從發白到有些發青起來。他說道:“私藏?”
何琴琴點了點頭道:“你這人雖然號稱快刀,但是你的左手刀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名震天下,何況,就是九樓西都根據你的左右開弓,來練習的左手刀。而是,現在江湖中,但凡是使刀之人,誰不是或多或少的練習左手刀?這都是因為你的緣故。所以,你今天也只讓我看了右手刀,這不是私藏還是什麼?”
花平的臉色始終在變。
他一成不變的臉,在今日見到何琴琴後已經不知改變了多少次。
他沉默了很久才沉聲說道:“你確定要看我的左手刀?”
何琴琴道:“看定了。”
花平無奈,最後苦笑一聲道:“好吧,那就看吧。”
話音說完。自己一扯身後的風衣。
那一席長長的風衣,瞬間被花平扯落在地。
但是,原本正在微笑的何琴琴,卻僵立在那裡。
她再也笑不出聲。
因為,從三十多年前,以左手刀而文明於天下的花平,更是帶動了整個江湖的使刀人都在學習左手刀的花平,此時此刻,居然整個左手都齊肩而斷。而是,從傷口看去,這個傷恐怕已經有了二十多年時間的樣子。
何琴琴沉默了。她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但是花平現在卻是一副輕鬆的模樣。
他開口對著何琴琴說道:“你可知這是被誰所砍斷?”
“是誰?”何琴琴沉悶的問道。
“蕭十一郎!”花平面色平靜,但是又如同陷入了回憶一般。他接著說道:“當年,也有一個女人,年歲比你還大。”
何琴琴原本一臉嚴肅的聽著花平在述說,可是,當她聽到花平說出年歲這個詞時,她渾然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拋之腦後,雙目一瞪,滿面怒容的看著花平。
而花平則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後說道:“那個女人也在一個土匪窩裡洗澡。她同樣是來尋找我。”
“風四娘?”何琴琴眨著眼睛問道。
“嗯,就是她。當時她也是來看我的左手刀。只不過,當時我已經這樣了。”花平的眼眸中都是昔日的場景。
何琴琴問道:“那個時候你就被蕭十一郎所傷?”
花平點了點頭。
然後他將自己的右手舉起。在何琴琴面前來回晃動了幾下。說道:“當時,我幾乎萬念俱灰。可是,我硬生生的憑藉這右手,活了下來。並且還活的很好。”
何琴琴的眼神又是一陣收縮。
因為,她再次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花平的右手僅僅只有兩個手指還存在。這就是他使刀的手?
何琴琴用手指了指花平的右手,有些楞楞的看著花平。
而花平,自我嘲笑了一下,看著何琴琴道:“你可知我這右手上小拇指與無名指是被何人所傷?”
何琴琴急忙搖了搖頭。
花平平淡的一笑道:“九樓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