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岫的手在流血。
她留下的血順著手指,滴滴答答的浸滿了手中的手帕。
豬頭眼角向下,眼睛看到了雲岫流血不止的手掌。
他的心突然一陣抽搐。
他居然還在心疼雲岫。
他的身體內彷彿擁有兩個靈魂。在不斷的拉扯著他的心,拉扯著他的思維,拉扯著他的情感和決定。
豬頭猛然一巴掌打向自己的臉頰。
這一巴掌很突然,但是,力道絕對不小。
豬頭的整個人,幾乎被自己的一巴掌帶動著身體向側後方倒退而去。
他略微彎下的腰直了起來,嘴角略微留下的血用手擦了乾淨。
他的眼神變了。
變的更加堅定。
變的更加黑暗。
變得更加邪惡了一些。
他的心中在這一巴掌下去之後,已經將自己對於十二生肖,對於九樓西,對於雲岫的愧疚還的所剩無幾。
他的這一巴掌,已經將自己所有的後路都拍向了深淵。
他的這一巴掌,將自己搖擺不定的立場,拍的堅定如鐵。
所以,當他再次面對雲岫時,他整個人已經彷彿脫胎換骨一般。
現在的他,從心底裡開始認為,他已經掌握了一切,他現在已經處在了絕對完美的境界。
豬頭邪邪一笑說道:“所以,你現在明白了?”
“明白了。”
“哦?你明白了什麼?”
豬頭雙手背在身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輕輕鬆鬆的看著雲岫。
“原來這一切當真是莫逍的軌跡,從一開頭就是一個陰謀詭計。”
雲岫已經感受不到了疼痛。
她機械的站著,機械的回答著。
豬頭嘴角一抹諷刺的說道:“你可曾記得當初那破道士廟?”
“破道士廟?”雲岫的眼眸閃爍了幾下。
“在那裡,我就對莫逍不假顏色,你們卻都在說我不近人情。現在看來,你們當真是可笑至極。”
豬頭的嘲諷就像是一顆巨大的石頭。
雲岫本就是橫豎裂縫的心,現在又被這顆大石頭重重的砸了一次。
“當真是可笑至極呀。哈哈哈……當真是可笑至極。”雲岫的笑聲如同夜鶯啼哭。
豬頭冷冷一笑說道:“當你去莫逍那狗東西逍遙快活時,你可曾知曉,你的父親是怎麼在獨孤連城腳下煎熬?當你去莫逍暢遊益州城時,你可知曉你父親在獨孤連城掌下的慘狀?當你與莫逍在秦嶺山中,賞雪踏雪時,你可知曉你父親在獨孤連城身前的那種絕望?”
豬頭的問題振聾發聵。
他每問一句,便向前一步,雲岫便是後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