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吃麵人的手很精緻,起碼很纖細。但是骨節很大,虎口處有些不同,有老繭子被剃掉的痕跡。
這就是陸寒一瞬間的判斷。
“你是京城來的捕頭?”
沒想到那吃麵人首先開口,並且他說話的聲音很好聽。
“是,也不是。”
陸寒面前已經端上了面,麵攤的老闆是個看起來很慈祥的老頭。他衝著陸寒微微笑了笑,面孔上充滿了滄桑。
吃麵人頭也不抬的又問道:“是也不是?”
“我同樣也來自南方。”陸寒用筷子攪拌了一下清湯寡水的面,嚐了一口。
“好的很。”吃麵人不由的讚歎道。
“好的很?”陸寒有些奇怪。
“越是身份不簡單的人,越是有能耐一些。”吃麵人繼續說道。
陸寒沒有回答。他僅僅只是吃了一口面,便端起了碗,大大的喝了一口麵湯。
“你看出來了?”吃麵人問的很突兀。
“是。”
陸寒回答的也很乾脆。他已經開始吃麵。
“不然,其實你沒有看明白。”吃麵人有些愉快,這種感覺已經多年沒有出現了。他仰起頭將麵湯喝了個一乾二淨。
“為何?”陸寒吃的很快,碗中的面馬上將要見底。
“如果你很瞭解九樓西,就不會和我一起坐在這裡吃麵。”吃麵人擦了擦嘴,接過麵攤老闆遞上的包裹,開啟,裡面是一把刀!卻是少了刀鞘的刀!
這口刀很普通,只是比別人的砍山刀短了一些,厚了一些。
陸寒怔怔的看著刀,嘴中的麵條耷拉在嘴唇外也不在乎。
他的喉頭一陣吞嚥,嘴唇邊的麵條最終被他吃進嘴裡。
他變的穩重了一些。很舒服的將最後一滴麵湯喝盡。
開口道:“你不是九樓西。”
“哈哈哈,當然,我不是九樓西。我叫莫遙!”吃麵人將刀裹好,背在背上。
看上去他已經準備要離開了。或者說他預備要動手了。
這是陸寒的直覺。
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但是,也就是一晃眼的時間,陸寒的眼睛中居然出現了幻影。他的眼神居然開始變得渙散,唇邊不知不覺有些鹹,那是因為鼻子裡的血已經流到了嘴邊。
他很艱難的回頭看了一眼麵攤老闆,只恍惚看到老闆咧開嘴的一口黃牙。
他回過身體來,怔怔的看著已經站起來的莫遙。
毫不在意自己一直不停流血的鼻子,和眼睛中越來越重的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