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對的，但又都不是錯的一樣，這讓他很難分辨。
“那，我先走了。”孔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也不知道自己該作何選擇了。
“你放棄了？”聞陽出聲留住他。
孔巖停下腳步，呢蠕片刻：“我，我，我不知道。”
“坐下吧。”聞陽讓他坐下，繼續道：“其實，我想說的是，無論你想做什麼，想幹什麼，只要是你覺得對的事情，都可以去做。但是在做之前，一定要想好，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好處更多，還是壞處更多。任何一件事情，都是雙刃劍，總是會有人吃虧，有人得利，你需要做的就是學會判斷。”
“我知道，你不太擅長判斷，但是要慢慢學習，總不能整天都是在別人的話語裡面活著吧？你娘讓你當遊俠，你就去當遊俠，這或許是出於你的孝心，也或許是你真的覺得當一個遊俠是件好事情。但是你有沒有真的在自己的心裡去想過，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麼？人這一生，只有短短數十年，我們不能渾渾噩噩的過了。”
聞陽這番話，其實也是感嘆以前的自己，整天當一個宅男，沉迷遊戲無法自拔，卻浪費了很多美好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浪費了自己的時間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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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問你，你是真的想當一個遊俠呢，還是有過別的其他的，讓你最想去做的事情？”
孔巖眼神開始飄忽起來，聞陽知道，他在思考，這很重要，至少在自己的話語下，他學會了去用腦子想問題了。
沉默良久，孔巖抬起頭，看著聞陽：“實不相瞞，老大。小時候家裡很窮，父親很早就去世了，一直以來都是我娘拉扯我長大。可我還沒有來得及報答，她就因為太勞累而生病死了。我很愧疚，就下定決心想要幹一番大事業。然後，然後就，當了土匪了。”
“繼續說下去。”看到孔巖停下了，似乎是在愧疚什麼，聞陽也不說什麼，讓他繼續。
“其實我知道，當土匪會讓很多人痛恨和看不起，可我沒想到那麼多。要不是您剛才的話，我還會以為我是在做好事情，只是名聲不太好而已。”
孔巖頓了頓，眼睛看了一下虛幻的遠方：“其實，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夠當一個無所不能的將軍，帶著我計程車兵，去建立一個自己心裡所希望看到的新世界。那裡，沒有戰亂，沒有土匪，大家和平共處，大家彬彬有禮。”
嗬，這傢伙原來理性這麼遠大？
聞陽笑了。
他不是嘲笑，而是開心的笑。
“很好。”聞陽道。
“很好？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很難做到的。”孔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是天方夜譚。
“是很難做到，但是你沒有去做，就不會知道到底能不能做到。你只是知道，自己的想法很美好，可你卻是沒有去實現它的勇氣。敢於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都要學會和知道一點，那就是面對被螃蟹夾的風險，和來自別人的嘲笑。但你要是能夠承受這一點，那螃蟹的美味，你就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就看你，有沒有那個勇氣和能力，去承受美味到來之前的一切了。”
經過這些交談，聞陽算是看明白了，孔巖是一個純粹的人，本心不壞，有孝心，有一定的能力和想法。他也是徹底放下了之前對這傢伙的一些隔閡，決定，好好教導他一番。說不定，就給自己的聯盟增添了一員猛將呢？
“所以，你敢嗎？”聞陽盯著孔巖，目光灼灼。他要看這傢伙最真實的反應。
孔巖有點懵，可只是一閃而過，接著，便是與聞陽對視著，然後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敢。”
“很好，只要你敢，就行了。不過，一定要做好準備，因為你這樣做的話，將要面臨的，很可能是來自大半個世界的對抗。”聞陽再次給他下了一劑猛藥。
孔巖似乎是來了脾氣：“大哥您剛才也說了，人就這數十年，要是不去做一件吃螃蟹的事情，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在這世上走一遭？那我以後去了黃泉，就沒有臉面面對我娘了。所以，不管怎麼樣，哪怕是戰死，我也不怕了。”
一番話，越說越有豪氣，聞陽都差點被感動到了。
“哈哈哈，好。要的就是你這種一往無前，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牛氣。”聞陽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
孔巖嘿嘿一笑，似乎很喜歡這樣的誇獎。
“那，老大，你是不是要帶我去幹大事情啊？”心裡明白了很多的孔巖開始有些期待什麼了。
“幹大事情，是需要很好的準備的。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先學會如何去思考每一件事情的好與壞。一定要多動動腦子。這段時間沒什麼事情的話，我會教你一些東西。你要從中學會去如何判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