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忐忑的心情,聞陽坐在馬背上率領隊伍徐徐前行。
前方的路寬敞了許多,不過周圍的地形卻複雜了起來。
在路的左邊,是急轉直下的陡峭懸崖。右邊則是四十五度斜向上方延伸的平坦坡度。這個坡的寬度大概五十米,長度卻是順著他們前行的道路方向一直延伸到了視野之外。而且,坡上四處都有石頭遍佈,像是會隨時滾下來一般。
而在坡的頂端,有著不少較大的岩石,還有茂密的灌木伴生。
這樣的地形,絕對是最好的伏擊地點。
千萬不要有事啊。
聞陽一直在祈禱。
他倒不是害怕,而是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從小樂爺爺的敘述裡,他已經知道南陽鎮的形勢十分危急,如果自己這裡的支援遲了,恐怕後果會很嚴重。
所以不想為了一些蟊賊浪費時間。
而他的心裡,也始終有著不好的預感,那就是如果遇到伏擊,那很可能來伏擊的人不僅是早有準備,而且一定還很有針對性。也就是說,一旦遇到伏擊,那這些伏擊的人很有可能不會是普通的蟊賊那麼簡單。
就在聞陽暗自祈禱的時候。
路邊緩坡的最高處,一叢茂密的灌木後方。
幾個極不顯眼的身影隱藏其中。他們身上所穿的衣服色彩和那灌木的顏色十分相近,所以極難被發現。
其中,為首的一個身影,悄悄扒開一點灌木,然後將手中長長的單筒望遠鏡伸出去一點。
透過望遠鏡,他清楚地看到了坡下路上前行的押運隊伍。隊伍中,馬車上插著的旗幟也看出了這支隊伍的所屬,正是自己此行的目標,聖龍鏢局的運鏢隊伍。
小心地收回望遠鏡。
“怎麼樣戴老大,我們什麼時候動手。”看他收回身子,身後的一人小聲問道。
說話的時候,這人還不忘擼了擼袖子,躍躍一試的樣子十分興奮。而在他袖子被擼上去的時候,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其右手手腕處,繡著一個紅色的袖口狀紋身,紋身有點殘破,像是洗過一點,卻並未完全洗掉。
這是紅袖軍計程車兵中普遍流行的一種紋身。並不代表著什麼,但有紋身愛好的紅袖軍士兵都會在自己的右手紋上這樣的一個紋身。或許這在他們看來是一種榮耀。
“不急不急。等他們進入了包圍圈再說。到時候兩邊路口一封,人可以跑,但戰車可就是我們的了。嘿嘿。孫猴兒,我讓你檢查炸藥,都查過了?”匪徒戴老大一邊說,一邊看向孫猴兒的身後不遠處。
孫猴兒,就是剛才說話的那個傢伙,他本名叫孫厚,只因身材瘦小,又靈活無比,所以才得到了這麼一個外號。
“放心吧老大,我檢查了兩遍,絕對沒有問題的。”孫猴兒很自信地拍了拍肩膀,然後又問道:“這一次負責押運的是誰?”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透漏著一點期待和兇狠。
聞言,戴老大突然神秘一笑,然後臉泛莫名笑容。他伸手拍了拍孫猴兒的肩膀,認真說道:“你的老朋友。肖川和孫豹。”
“什麼?!”孫猴兒聽到這兩個名字的剎那,神情突然凝固,接著,又是快速地轉換成了肆意的笑容:“嘿嘿嘿嘿,我孫厚終於是等到就今天啊。”
一邊說著,孫猴兒一邊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自己右手上那殘缺的紋身。眼睛裡面,憤怒的火焰在燃燒。
“不過,這一次他們兩個好像不是主鏢師,而是走在副鏢的位置上。”戴老大很理解孫猴兒的心情,但他要的是這次伏擊的成功。所以拍了拍後者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一點。
孫猴兒一愣,副鏢?他清楚地知道,肖川和孫豹兩人可是聖龍鏢局一流的鏢師,這一次居然兩個人當了副鏢?能讓他們兩個甘願當副鏢跟隨的,恐怕只有那大美女總鏢頭和嚴志有這樣的資格了吧?可嚴志前段時間受了重傷,不可能這麼快就好了。
“難道是張樂琪那騷娘們兒?”說到張樂琪,孫厚的眼睛裡面升起濃烈的怨氣,還有無邊的慾火。當初,就因為這女人,他被驅逐出聖龍鏢局,甚至被嚴志追殺到無處藏身。要不是戴老大救了自己,恐怕他早已經橫屍荒野,且屍入狼口了。
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肖川和孫豹的推波助瀾,如果不是這兩人的煽風點火,事情根本不會那麼嚴重。
所以,一提到這三個人,孫猴兒就會控制不住自己憤怒的情緒。
然而,他卻看到戴老大搖了搖頭。
“不是。走在前方的主鏢師是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從未見過。”戴老大眼睛充滿疑惑。他自從上了這飛龍山當了悍匪以後,幾乎是每天都在和黑山城的紅袖軍特別是聖龍鏢局的人打交道,所以對於聖龍鏢局可以說是知根知底了。
可這一次押鏢的主鏢師居然從未見過。能夠當上主鏢師,而且身後跟隨的副鏢居然還是肖川和孫豹這樣的一流鏢師,這人的地位恐怕和張樂琪都能肩並著肩了。可這樣厲害的人物為何之前就沒有收到一點點有關於這人的情報訊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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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為了這一次的伏擊,幾天前就一直在做準備,可以說他們幾乎是親眼看著這三輛機械戰車運到聖龍鏢局又從鏢局運出來的。可就算是在昨天,他們都沒有聽說過或者見到過這樣的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