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回頭看了他一眼,拿起放在妝奩中的鎏金簪子,藏進寬袖中,緩步走過去,上了床。
寒芒一閃,金色的簪子往男人的胸膛刺去,仔細看,可以看到那拿著簪子的玉手在微微發顫。
就在簪子即將刺到男人的胸膛的時候,男人突然動了,抬手便抓住了手中的簪子,一把扔在了床邊的地上。
金色的簪子落在地上鋪著得毯子上,盈盈知道,自己完了。
“你好大的膽子!”
男人發怒,怒吼一聲,一把掐住盈盈優美的脖頸,冷酷的面容帶著殺意。纖細的脖頸,只要他一用力,就能把她給擰斷。
男人危險地眯起一雙鷹眸,面上表情冷酷。
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大膽,竟然用迷香意圖迷暈他,然後殺了他。他徵戰多年,對各種藥物也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所以昏迷不過一瞬。她動手刺殺他之時,他剛剛從迷香的迷障中掙脫出來。
他拓拔嚴自詡聰明、恃才傲物,除了一個柒羅得不到以外,其他的東西,都擊不倒他。卻沒想到,還是中了啟人的招數。想到這裡,他的手上,力道漸漸放大,面前的少女,面色也越來越紅,喘息聲也越來越重。
手中的少女,嬌柔的面容漸漸變得蒼白,她看著他,沉靜的目光中,竟然帶著解脫的釋然。美麗的眸子,白珠子漸漸上翻,她的嘴角,帶上了淺淺的笑意。
拓拔嚴看著她臉上的笑,腦中突然浮過初見她時的場景。那日他騎馬巡城,抬頭向上時,樓上的視窗大開,嬌柔美麗的少女,笑容淺淺,伸出纖纖玉手,緩緩地關上了窗戶。
他閉了閉眸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後突然鬆了手,少女柔軟的身體,倒在了他的懷中。她緊閉雙眸,奄奄一息,沒有任何生氣。
“報!”
慕雲瀾正與幾位將軍在軍營中商討接下來的作戰計劃,便有偵察兵來報。
慕雲瀾抬眸看去,便見那士兵一身盔甲,單膝跪地,拱手稟報道:“世子,據前方來報,北夷主將拓拔嚴被他的姬妾刺殺,如今身負重傷,昏迷不醒。”
慕雲瀾目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目光移到身旁的幾位將軍身上,問道:“幾位將軍的意思是?”
一個身材魁梧、面容冷肅的將軍拱手道:“末將認為,宜出戰!主將受傷,夷軍內部必然大亂,正是我等主動出擊的好時機。”這人名喚秦鳴。
“對!”另外有兩個將軍附和。
“你們的意思呢?”慕雲瀾看向另外兩個沒有說話的將軍。其中一人便是李準淮的父親——李越。一人是軍中老將韓孟。
“末將以為,不可草率出戰。”說話的是李越,他年紀四十左右,面容輪廓硬朗,目光炯炯:“拓拔嚴此人陰險異常,若草率出戰,難免不是敵人的誘敵之計。”
“附議。”鬍子花白的老將韓孟也道。
“既如此,就暫且按兵不動吧。”慕雲瀾淡淡道。
“世子,戰場之上講求時機,如此好的時機,錯過了可救沒有第二次了。”秦鳴緊張地道,生怕錯失好機會。
“好了,此事誰也不許再提及。”慕雲瀾不耐煩道,然後吩咐傳令的人:“傳令下去,所有人都不許隨意出戰,出戰者,格殺勿論。”
士兵領命而去。
一日後,夜晚,天幕高遠,星光燦爛。
慕雲瀾剛沐完浴,便有人來報報,秦鳴帶著五千將士去偷襲敵軍了。
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