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公主。”相比於對慕雲瀾,祁鳳儒對慕雪凝倒是客氣許多。
“我與十七去燕陽城。”慕雲瀾道,他此刻帶著鬥笠,黑色的披風上落了不少的雪。
祁鳳儒一撫胡須,笑得奸詐:“正好,我們也是要去燕陽城,一起?”祁鳳儒回頭看景非和李準淮:“你們說,是不是?”
“不是!”二人搖頭,然後接收到祁鳳儒威脅的眼神,二人又連忙點頭:“是是是!”
景非在心底默默愧疚:世子啊,不是我背叛你,是祁軍師太壞,竟然說如果我不聽他的,他就把我睡覺時說的夢話公之於眾。所以,世子,不是景非的錯,你可別怪景非。
慕雲瀾斜睨了幾人一眼,隨後騎著馬往前,聲音不冷不淡:“走吧!”
身後的三人大喜,連忙跟了上去。
被遺忘的十七公主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然後也飛快地追了上去。
月上中天,四處開始噼裡啪啦地響起了鞭炮聲。傅九離一件粉色襖子,一條白色襖裙,坐在房間中,單手託著下巴,昏昏欲睡。
已經過了年三十了,如今已是開年,可是傅九離依然沒有等到慕雲瀾歸來。這是他們在一起呆的第一個年,然而如今他卻未歸。明明來報的人說好他是除夕歸來的,可是,為什麼,子時已經過了一大半了,還沒有見人。是不是路上出現了什麼意外?傅九離十分擔心,但是沒有辦法,如今外面下著雪,去尋慕雲瀾的人,也還沒有回來。
蠟燭又燃盡了一根,寒涼的風從門縫飛了進來。靈月輕輕推了一下傅九離,溫聲勸她去歇息。傅九離揉了揉睏倦的眼睛,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就要往床上去。罷了,等不到就算了,或許是他軍中有事呢?
門“吱呀”一下子開啟,衣發都被風吹得淩亂的靈雪走了進來,對著傅九離便急急道:“世子回來了!”那語氣裡,有著欣喜。
傅九離頓時睏意皆無,一陣風似地出了門。
“姑娘,衣裳!”靈月反應過來傅九離穿得少,連忙追了出去。
“哎呀,剛剛那頓打得可真爽!”長得高瘦的李準淮走在路上,活動著手腳,一臉回味。
本來他們天黑之前就應該能到這裡的,誰知道路上遇到了不少因為雪災流離失所的百姓,一問才知道,燕陽城外竟然有數十個村莊受了災,而燕陽城太守卻置之不理。
於是幾人進了城,便直奔太守府,哪知那無良太守竟然哭訴說因為連年徵戰,燕陽城已經沒有了餘錢來賑災。如果不是太守府吃用度皆奢華,他們可能真的要信了。最後太守被他們狠揍了一頓,並且保證連忙去辦賑災之事,痛打太守的十七公主和李準淮這才作罷。
“是啊!剛剛本公主是不是很厲害,把那混蛋太守打得哇哇叫。”慕雪凝揚起拳頭道,打扮成男裝的她,看起來有幾絲英氣,可惜臉實在太白淨,看起來更像女的。慕雲瀾實在想不通,當初那些徵兵的眼睛到底是有多瞎,才能把慕雪凝給弄進了軍營中。
慕雲瀾一行人剛走到前院柔然居的庭院中,傅九離便飛快地跑來了,屋樑上的紅燈籠照出慕雲瀾俊美的輪廓傅九離站在曲廊轉彎處,看著迎著風雪歸來的慕雲瀾,揉了揉眼睛,似是不相信慕雲瀾真的回來了。
慕雲瀾看到了傅九離,震驚她竟然還沒有歇下,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她的方向挪去。
其他幾人也看到了傅九離,祁鳳儒摸著鬍子,看著慕雲瀾向那嬌俏美麗的小姑娘急匆匆地走過去,咂了咂嘴巴,自言自語道:“原來這燕陽城裡藏著的小姑娘這麼美麗,難怪沒事就往燕陽城裡跑。”
而景非,他站在覆著雪的院中,閉上眼睛,又重新睜眼,驚鄂地看著隔著飛雪,那站在屋外迴廊中的傅九離。
即使在昏暗中,依然能看見,少女因為跑得劇烈,臉頰泛紅。
傅九離的畫像,景非三年前就見過,當時這小姑娘長的水靈靈的,自己還覺得挺有靈氣的。不過三年,這姑娘竟然長得這麼好了?這要放到皇上的後宮裡,恐怕那三千佳麗都得失了顏色吧。呸呸呸,這是他家世子的女人,瞎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