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箐羽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猶豫了半會,才低聲說道:“是關於大姐落水之事。我看到是誰幹的了。”
江睿寧本來想逗逗這個堂妹,一聽,臉上的表情變了變,頓時嚴肅起來。盯了她半晌,才開啟門,讓她進去。
傅九離見狀,也跟著他們進去了。
“你知道宛兒是怎麼落水的?”蔣雲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雙眸子銳利地盯著面前的少女。
江箐羽毫不露怯地點了點頭。
事情發生的時候,她正在不遠處獨自坐著,初回京城她與其他人並不熟悉,與幾個姐妹也才見過幾面罷了,一個人獨自一處,倒也怡然自樂。與她們一處的紫衣女子將石塊踢到她前面的人時她恰好看到,隨後就是江箐宛撲通落水的聲響。
“所以,宛兒的落水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謀之。”蔣雲頹然地坐下,得出瞭如此結論。她的女兒到底與誰有天大仇啊,竟然如此惡毒。
“那你可知那紫衣女子到底是何人。”江睿郗目光如炬,緊盯著江箐羽問道。
江箐羽搖頭:“我乍回京城,並不只她是何人。只是我看她與大姐交往甚密,與大姐倒是頗為熟撚。”這也是她遲遲猶豫不決是否當說的原因。每個人都要照顧和保護好自己,永遠不要等著別人來照顧和保護你
紫衣女子?與大姐很熟?答案呼之欲出。傅九離瞪大眼睛,一臉驚訝。
江雨傾摸了摸女兒的臉,倒是很平靜。手足尚且相殘,何況摯友。她的女兒啊,還是過於單純。罷了,以後慢慢教導便是了。
大舅舅雙手背在身後,踱步沉思,眉頭緊皺。
倘若如此,事情可不好辦。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救起妹妹的人,恐怕與她也脫不了關系。”江睿寧面色冷凝,冷靜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阿郗,按我之前說的,將救起宛兒那人最近的行蹤查清楚,倘若當真與齊清雯脫不了關系,那麼,我必定要好好讓齊國公給宛兒一個公道。”江振壓下心口的怒火,語氣沉沉地說道。他的女兒從小千嬌百寵的,何時受過這樣的苦。他誓必讓那些小人付出代價。
“大伯,我知道了。”江睿郗嘆氣,覺得腦袋有點疼。倘若三妹說的是真的,那麼此事需要好好思慮了,一個不小心,他們與齊國公府的關系就會變得惡劣。這不是他們所想看到的。
江箐羽該說的已經說完了,見沒她的事情,就要告退。得了應允,便出去了。而其他的人,還在臉色凝重地商討對策。
夜深了,傅九離幾人才離開了國公府。
臨街的商鋪,已經關上了門,路上寂寂無聲,偶有夜行人路過。馬車行在街道上,噠噠聲格外清晰。
“娘,大表姐的婚事,難道真的要作罷?”傅九離掀起簾子,看著外面黑漆漆的街道,擔憂地問道。
“這要看郭太師府怎麼看待此事了。”江雨傾端坐著,幽幽說道。語氣之中,無不嘆息。
“如果郭太師府真的派人來退親呢?表姐該怎麼辦。”傅九離皺著眉頭說道,她好擔心表姐哦。
“這得看你大舅舅怎麼解決了。你外公說了,你大表姐此事,必要嚴查,絕不輕饒。”江箐宛是長女,當初出生的時候,老爺子稀罕得不行。此事,事關安國公府顏面,沒法善了。
隔了兩日,傅九離正在房中跟黎棠學著女紅,黎葉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進來。
“小姐!剛剛安國公府派了人來,說,說大表小姐上吊了。”
傅九離驚得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連針紮到手都沒發現,然後越過黎葉心急如焚地往外跑。
到大門處,娘親正好要出去,身旁帶著大伯母身邊的秀錦。
“娘,大表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