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三月,草長鶯飛之際。
京城郊外桃花溪畔,三三兩兩的人在草地上行走著。高空之上,色彩各異的紙鳶在天空高高地飄飛著。
正是春遊好日子,傅九離和三兩好友出來踏青。
傅九離一身粉色百褶裙,頭綴著紅色的珊瑚珠子玉簪。翦水雙瞳裡碧波流轉,嬌嫩的肌膚賽雪。一張小臉尖尖,尚未及笄,卻已出落得十分水靈。
她身旁圍著兩個女子。一個穿著淺藍廣袖裙,腰間綴著流蘇。美眸含情,溫柔秀美,渾身都是一股書卷氣。睫毛長長,論起美貌來,她可比傅九離更勝一籌。
另一個一身淺黃,生得也是好看。不若傅九離的靈動,也不若藍衣女子嬌柔。她舉手投足十分大氣,頗有種英姿颯爽的味道。
藍衣女子名喚寧穎,是寧國公府大房的嫡女,芳齡十四。
黃衣女子是喬意,芳齡十五。
正是春天好時節,三人早早地相約來此踏青。三人常日拘在府中,一出來,仿若飛出牢籠的雀兒,活潑得不行。
“我今日出來啊,我那庶妹,眼巴巴地看著,也想跟我出來。”喬意一邊挽著傅九離的手,一邊說笑話般地說著早上發生的事情。
喬意的父親,乃是當朝護國將軍,膝下有兩兒兩女,一個嫡子一個嫡女,一個庶子一個庶女。喬意是嫡女,排第三。
“然後被我毫不留情地拒絕了,還順便嘲諷了她幾句。也不知道她多大的臉,平時在我父親面前扮可憐也就罷了,還四處詆毀我。果然是庶出的。”喬意一邊走著,一邊說道。
“跟我家的一樣。”寧穎挽著二人的臂彎,眉眼彎彎的樣子,溫柔嫻靜。
傅九離聽著二人講家中發生的事情,聽得津津有味。她家人口簡單,父親身居高位,但是與母親始終琴瑟合鳴,小妾姨娘什麼的,一個都沒有,所以家裡也沒有什麼複雜的事情。
“那是!”得到誇贊的喬意心情大好。抬頭看見天空中高飛的紙鳶,又想攛掇二人去放紙鳶。
“我前日做了幾個紙鳶,不如我們一起去放紙鳶吧!”喬意眼睛發亮地看著二人。
寧穎表示沒什麼意見。
傅九離卻猶猶豫豫地。想起自己的技術,傅九離真心覺得丟人。
“離離,等會我教你!”喬意看出傅九離的猶豫,輕推了她一把,拍著胸脯道。
傅九離無奈地同意了,丟人就丟人吧。
喬意見好友都同意了,高高興興地叫候在旁邊的丫鬟拿紙鳶過來。
丫鬟拿來的三個紙鳶,一個是鷹狀的,一個是金色的蝴蝶,一個是兔子狀的,栩栩如生,手藝十分精湛。
“都是我自己做的!”喬意自豪地說道,一邊說,一邊把蝴蝶的紙鳶遞給傅九離,兔子的風箏則給寧穎。
傅九離還在納悶怎麼能讓紙鳶飛上天的時候,二人已經把她們的給飛上高空了,紙鳶悠哉哉地飄在空中,好不愜意,傅九離滿臉羨慕。
傅九離也想像她們那樣,可試了好幾回,也飛不了,傅九離一臉喪氣。
喬意看不下去了,收了紙鳶,沖傅九離招手。
“離離,過來我教你,你剛剛放的方向都不對!”
“等一會,你逆著風往前跑。”
傅九離受教似地點頭。
準備就緒,傅九離引著線逆風而跑,裙子在風中飛舞。
不一會兒,紙鳶便慢悠悠地往上飛去。然而還沒飛得多高,便已掉了下來。
喬意鼓勵她繼續:“再來一次,跑得太慢了,這次肯定可以的。
傅九離看著遠處正嘻笑著把紙鳶飛上天的人,點了點頭,又開始嘗試。
然而,這次也沒有飛上去。
但是喬意沒有氣餒,繼續鼓勵傅九離,還指出了她存在的問題。
然而,幾次過後,喬意也無奈了。
這丫頭也是可以,飛了那麼久也飛不上去。喬意撫額,求助地看著寧穎。
寧穎翹著嘴角,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
而後,收了紙鳶,放在草地凸起的小丘之上,走到傅九離身旁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