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央看了錦瑟多久,錦瑟就要跪在那裡多久。垂下的眸沒有不安,只有無奈。
央果真是記仇的!連下跪都要為難她一下。如果不是為了讓他乖乖收下她準備的東西,她現在早就撂挑走人了。
“咳……皇上。”孫正海輕咳一聲,示意薛央怎麼還不讓錦瑟起身。
薛央眉頭微皺,一記刀眼飛到孫正海臉上。
“你若病了就去休息,別過了病氣與朕!”
薛央的話讓孫正海很懵,反應過來之後灰溜溜的退了下去,內心無數遍的吶喊著: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啊啊啊啊!
偌大的大殿,此刻就剩下錦瑟和薛央二人。
錦瑟暗叫一聲天助我也!
“平身,賜坐。”
趕走了礙眼的孫正海,薛央臉色也緩和很多,原本錦瑟也是心下一輕,可當她看到薛央賞賜的座位時,頓時傻眼。
這是個什麼玩意?
一張破凳,雖然是上等的紫檀,可這凳未免也太了吧,屁股全都坐上去,也不過才能乘四分之一的pp。關鍵是這凳距離地面的高度不過幾公分,她第一眼都沒找到凳腿在哪兒!
尼瑪!這跟坐在地上有什麼不同!
錦瑟這個氣啊!
薛央不過是合上個奏摺的功夫,再抬眼的時候就見錦瑟疑似蹲在了那裡,看向他的眼神似是有些猙獰。
“你……這樣不累嗎?”薛央凝眉問著她。其實還想問她,凳呢?
“不累!謝皇上賜坐!!”k!你自己下來坐坐試試累不累!
瞧著錦瑟難看的臉色,薛央突然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這凳……其實是他廢後之前的一句氣話,那時是他與童錦瑟大婚三個月後,他原本已經漸漸淡忘了成婚當晚的陰影,也想要忘記過去與童錦瑟重新開始,度過一個美妙和諧的新婚之夜,誰知,童錦瑟卻是將他推給新入宮的蓁貴妃,還搬了一個坐在外面嗑著看戲。
當他薛央是什麼人了?
什麼樣的女人都能要?
他當即就是隨口了一句氣話,以後如果童錦瑟要不是皇後了,不管她以什麼身份出現在面前,就賞她一個史上最矮的坐坐,讓她嘗嘗是什麼滋味!
沒想到,才趕走了孫正海,底下的人就沒數了。真以為他是要……
“咳咳!”薛央不自覺的咳嗽一聲。
錦瑟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怎麼?這麼快就被孫正海傳染了?怎不咳死你丫的!
“你……還是起來吧。”薛央凝眉,一臉嚴肅的看向錦瑟。
好像是錦瑟多麼死乞白賴的非要坐在哪裡。
這麼矮的凳,坐下去困難起來更難了,錦瑟這一身彷彿宮裝官服,凳又那麼,她現在也跟坐地上沒什麼區別。
“皇上,我還是坐著吧!”錦瑟白了薛央一眼,別一會好不容易爬起來,他再來一句還是看她坐著順眼,她上哪兒理去。
“你要是起來不便,朕扶你。”
薛央明白這次的事情因自己而起,放低點姿態也是必要的。
眼見薛央都走下來了,錦瑟卻覺得更委屈了。今兒進宮還不是為了他的男人雄風著想,他可倒好,逮著機會就膈應她一下,這要是換做以前,早就一腳踢飛那個凳了。
“手。”
薛央走過來,低聲開口。
錦瑟抬起頭,別扭的看了他一眼。
他如此高高在上俯視著她,似是時刻提醒她,她童錦瑟在人族就是一個普通的千金姐,仗著有顯赫家世撐腰可以為所欲為,若不是童家之女,不知有多少人想將她碎屍萬段。可到底,她背負瞭如此多的殺伐之心,還不是為了幫央順利登基為帝?可央對她呢?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