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晚希她們就住在隔壁的院子,蘇老夫人要上慈濟寺是昨天才決定的,據他所知,蘇晚晴之前都被關在佛堂,這吳傑是如何知道她們今天要上慈濟寺,還特地前來一見?
“你休得破壞蘇家姑娘的閨譽!”他怒喝。
吳本趕緊從衣襟裡拿出蘇晚晴寫給他的那封信,“大人,小的沒有說謊,小的說的都是實話,是蘇家大姑娘約小的前來慈濟寺一敘,以解相思之苦。”
秋顥遠抽過他手中那封信,抖開看了下,而後道,“一派胡言,這上頭只寫著要約你到慈濟寺在後山的樹洞見面,何來與你秉燭夜談之說。”
看來晚希的擔心沒有錯,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又不知道要使什麼陰謀。
“大人,蘇大姑娘今天與小的在樹洞見過面後,便邀小的今晚前來,小的句句屬實。”
秋顥遠睞了眼一旁的手下,“你到蘇家的院子去一趟,檢視是否有此事,同時將這事告知蘇老夫人。”
眨眼間,那名手下便消失在黑暗中。
又一名手下到來看了眼嚇得全身冷汗、一臉蒼白的吳傑,問道,“老大,發生何事?主子說不要引起騷動,把這人帶到屋子裡問。”因為皇帝是微服出巡,避人耳目來到此地,他們便以主子稱呼皇帝。
其中一人輕而易舉地提著吳傑的領子,將他提到屋內。
吳傑看到高位上一個留著山羊鬍、目光冰寒威嚴的中年男子,周圍站看幾名神情凜冽、彷彿殺神似的護衛,這下更是嚇得腿軟。
“顥遠,這男子有何問題?”
“回主子的話,這男子半夜翻牆,欲進入隔壁蘇家女眷所住的院子,說蘇家大姑娘約他秉燭夜談,屬二已經讓人去證實真偽。”秋顥遠抱拳稟告。
“我大夏的風氣何時變得如此開放,未婚女子可以邀男子半夜秉燭夜談?更何況這裡還是佛門聖地!”皇帝聽到後怒拍案桌,“是哪家女子如此不檢點,約男子半夜在寺廟幽會,破壞寺廟清譽?”
“蘇家。”
“蘇家?”
“是屬下未婚妻的大伯家。”秋顥遠沒敢隱瞞,向前傾身在皇帝耳邊小聲告知。
“什麼,是那蘇家?”皇帝隨即想起當年拿出救命仙丹救自己奶孃一命的蘇家,“那蘇家門風竟然如此敗壞!”
“主子,蘇家已經分家,這完全是大房所為,與蘇家二房沒有任何關系。”秋顥遠馬上告知皇帝這事,否則以皇帝對他器重的程度,絕不會讓他娶門風不正的女子,一定會要他馬上解除婚約,同時替他指婚。
“是嗎?”皇帝撫著修剪整齊的鬍子沉吟。
“是的,蘇家三年前就分家了,大房接管所有祖業,二房一家前往西北開創新的商路,至今已在西北建立起不小的商團,現在宮裡所用的蜂窩煤,就是出自蘇家二房。”
“我記得西北蘇家這兩年可是繳了不少稅給國庫。”聽到秋顥遠所說,皇帝的臉色好了不少。
“更捐了不少軍需給威勇軍大營。”秋顥遠不忘再加上一筆。
“嗯,蘇家大房跟二房已經分家就好。”這時皇帝才滿意的點頭。
門外傳來細微的敲門聲,皇帝說了聲進來,那名前去打探的護衛就提著蘇?晴前來,護衛完全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一把將她用力丟進屋子裡,她整個人撲倒在地。
蘇?睛吃疼的想自地上爬起,卻被裡頭彌漫的嚴肅氣息給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倉皇不安的看著屋裡的人還有跪在地上一臉驚慌的吳傑,心頭被一陣恐懼籠罩。
這屋子明明燒著火爐,十分溫暖,她卻忍不住發顫,源源不絕的寒意更是自腳底不停竄上。
“還不跪好!”一名護衛怒喝。
蘇晚晴不敢吭一聲,連忙爬起,跪到吳傑身邊。
“稟主子,隔壁院子住了京城蘇家女眷,她們今天下午才剛倒到慈濟寺。屬下方才去查探了下,整個院子的人都被下了迷藥昏睡不醒,只有這位自稱是蘇家大姑娘的人醒著,屬下便將她提來。”
“整個院子的人都被下迷藥?”皇帝沉聲質問,讓聽的人感到不寒而粟,“說,有何目的?”
“蘇晚晴、吳傑,我警告你們,想要活命就趕緊把你們的計謀老實招了,要是敢有任何一絲隱瞞,明早的太陽,你們恐怕沒有機會再看到一眼,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秋顥遠眼神凜冽,鄙夷地睨著他們。
蘇?睛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畏縮抬頭看過去,發現是秋顥遠,頓時大驚,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世子爺……”旋即又想到,世子爺喊高位上那中年男子為主子,莫非那人是皇上?就算不是皇上,也肯定是位高權重。
一旁的吳傑聽到她所喊的話,瞬間明白那個坐著的男人的身份。
兩個人瞬間成了篩子,一直磕頭求饒,“大人饒命……饒命……草民民女)招,什麼都招,請大人饒了草民民女)一命……”
“既然如此,還不快說!”秋顥遠怒喝。
“是,是……草民確實是……”吳傑趕緊將蘇晚晴的陰狠計謀一五一十的說出,一點也不敢隱瞞,就怕小命沒了。
皇帝沒料到這兩人不僅想敗壞慈濟寺的清譽,更企圖在廟裡做出那傷風敗俗、人神共憤齷齪之事,他看向一旁拳頭暴著青筋的秋顥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