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望向舒後,笑盈盈的,毫不委屈的樣子。
“而且無相寺與離宮並不遠,娘娘和諸位姊妹若惦念鸞鸞,往來相見也便宜。”
“那裡還有太后和長公主都住過的禪房,也沒什麼委屈的。”
話已至此,舒後再不好駁回,只得如此安排。
方才愜意的氣氛自然全無,眾人找藉口散去,皇后只留下了太子。
“你今日做事也太欠考慮了。”
太子是沉潛謹慎之人,即使身為父母,舒綰也很少會去責怪他。
“你也是有弟妹、為尊長的人,如有一日,誰說你弟妹不祥,你就隨意聽信嗎?”
“這就是太傅、太師教給你的為君之道嗎?”
太子一聲不吭得聽訓,始終垂首垂眸看著地面。
“就算是憂心親長的健康,也該找個恰到的理由,不該這樣當眾羞辱別人。”
“越是處尊位越該禮遇他人。”
“前段日子,呼延家亂傳明鸞剋夫,傳的沸沸揚揚,連宮裡都在言三語四。”
“你父親下諭旨,不許任何人再傳謠言才止住。”
“你這會兒又說她不祥,還領著欽天監的人進來,說她沖剋皇帝,這不是給她再潑髒水麼。”
皇后見俞成靖的面色十分不好,雙唇血色略褪,以為是自己教訓他的語氣過重了。
他的性格向來是追求完美的,且從小養尊處優,少年又登尊位,恐一時受不了這樣的訓斥。
舒綰語氣稍稍和緩,說:“靖兒,阿元是你親妹妹般的人。”
俞成靖聽見此句,更覺血脈逆流,指尖發冷。
甚至不自覺得微攥了拳。
“你十三叔當年捨命替你父皇擋刀,更不提我與徐王妃是莫逆之交。”
“以己度人,就猶如我與你父皇聽聞誰當眾羞辱了狸奴,她的生身父母豈能不難過?”
“阿元雖年少,但是個豁達的姑娘。”
“你若跟她表明自己是因孝道一時衝動,做事不周,她會體諒你的。”
俞成靖整理好心緒,聲音平和地拜道:“兒子知道了,會私下跟阿元妹妹道歉的。”
“都是宗族兄妹——”
俞成靖勉強笑了下,“想必不會影響感情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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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綰放心了不少,說:“母親知道你是個最穩妥的人,不管什麼事向來都處理得週週全全的,去吧。”
俞成靖沒有去找明鸞解釋,也不會向她道歉。
他故意設計了此事來傷害明鸞對他的感情,讓明鸞對他的印象變壞,同時也讓她離自己遠遠的。
只有這樣,他們互生出來的處於萌芽階段的好感才會消失殆盡,也不會進一步發酵出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