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難的問題出現了,俞成靖握拳敲了兩下自己的額頭。
“我派人查過黃選,他殉主後,與他有關係的人,不管是親人、徒弟、乾兒子等等都被殺光了。”
“他即使告訴過誰也無從知曉了。”
明鸞覺得俞成靖誤會她的想法了。
“殿下,我覺得黃選很可能就是個藏東西的人。”
“先帝讓黃選去藏,他肯定也會想辦法把地點告訴給取遺詔的人呀。”
“不必盯著黃選查,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守口如瓶,什麼痕跡都不留,殿下怎麼可能找得到線索呢。”
真是涉及到切身利益就當局者迷了。
俞成靖努力讓自己的心神定下來,別那麼煩亂。
他深吸一口氣說:“查一查兩位先帝的起居注,也許能發現端倪。”
“等等”,他腦子一轉。
“太后比我們瞭解的線索更多,獲得的指向更明顯,她為何還用找這種最笨的辦法。”
明鸞思忖良久。
“黃選死那麼久了,遺詔還未被取走。”
“要麼是被安排取遺詔的人死了。”
俞成靖接下她的話茬繼續說:“要麼是這個人被限制拿不到遺詔,而太后又無法從她嘴裡獲知一二。”
明鸞略哂一下,“還有誰是太后都束手無策的。”
她連自己的親女兒都能圈禁在無相寺,自己的外孫女都能設計,自己的親兒子都想害死。
“其實有一個人——”
俞成靖已經好奇這個人許多年了。
“太后的親妹妹,卓相的夫人。”
俞成靖自入京後,知道這個人以來,就覺得她是個怪人。
他想過無數辦法去了解賈夫人,但都是浮皮潦草,沒有挖到任何靠譜的秘辛。
今天,在這樁線索極少又迷霧繚繞的案子中,她的身影似乎又浮現了。
“我送你回去。”
俞成靖從衣架上取了件披風遞給明鸞,好像又要下雨了,外面起了涼風。
“不必了,有沈林和盧小嘉呢,而且刺客已死,我應該是安全的。”
“你累了好幾日,眼底都有些青,早些休息吧。”
前幾日見,他還只是疲憊,今日就有些憔悴了。
再年輕的身體也禁不住這麼熬。
俞成靖怎麼肯,“我親自送你回去安心些,回來才能睡得踏實。”
他既堅持,明鸞也不再推辭,其實她還有話要叮囑太子。
“殿下切莫將我遇刺的事情告訴給我的父母,我怕他們擔憂。”
“他們已經為我操了不少心了。”
俞成靖側頭看她,看她若有心事得微垂著頭,露出一截雪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