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派人排查是否有失蹤的掖廷罪奴或宮女,但數目龐大,非一朝一夕能有結果。”
事實上,這種查法無異於大海撈針。
就算真找到了死者的身份,刺客若是意外殺害她,不出於什麼陰謀,也對案件沒什麼用處。
“我攆著刺客跑了那麼遠,過了數間宮殿他都沒動手,偏在長門宮要殺我。”
“他殺我時也想將我扔進井裡,很難不聯想到,昨晚的刺客跟殺害井裡人的兇手是一個。”
這點俞成靖也想到了,於是他認真地聽明鸞繼續分析。
“與其偵查一具難度很大的屍首,不如從刺客著手。”
“也許查著查著,就都聯絡起來了。”
俞成靖的思路立刻切換過來,甚至人都被帶動得精神了幾分。
“刺客沒能根據你的身形、穿著一眼認出你來,反而是打了照面後才認出來,證明他是個認識你但不熟悉你的人。”
明鸞點頭,說:“那他不可能是新入宮的,地位也不會太低微。”
明鸞忽地又想起些,說:“他殺我時不是靠蠻力那種硬掐。”
“那大概是他最有把握的殺招,下意識就使出來了,我們問問習武的行家,也許能從招式上有所收穫。”
“你說得對。”
俞成靖一刻也坐不下去,起身要回東宮去。
“我跟你一起。”
“你還是多休息吧”,俞成靖勸道,“何況外面還下著大雨。”
“我已經全好了。”
明鸞執意要去,“我是當事人,有我在不是能更好的還原麼。”
確實是這個道理。
俞成靖猶豫稍許後應允道:“那你先更衣,我在這裡等你。”
兩人一同到了禮正殿,太子召了禁軍內侍衛中武藝最高好的沈林前來。
“根據郡主的描述,應該是半托迦索命掌。”
沈林在盧小嘉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兇手將被害人的頭向上推,寸勁下使其斃命,殺手動作如同十八羅漢中半托迦伸懶腰一般,因此得名。”
盧小嘉不解地問:“不過是扭斷脖子而已,為何非要弄出這樣花哨的動作。”
“索命掌的精髓在後半招,將推斷的脖子接回去。”
“如果是個手藝不精的仵作,很可能忽略掉致命傷。”
“常見扭斷脖子的方式是左右,骨骼的錯位很容易發現,但上下,就如同這個盒子蓋蓋子。”
說著,沈林將手邊一個匣子的蓋子用寸勁兒一關,發出‘啪’的一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