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月齋是京中最貴的胭脂鋪子,以口脂最為著名。
慕歡輕笑了一下,撫鬢低低道:“我果然是上了年紀,若憑以往的姿色,郎君哪還注意到什麼胭脂什麼粉。”
“不施粉黛,不染鉛朱,一樣愛不釋手。”
俞珩擱在她腰上的手一捏,親暱道:“現在一樣不釋手。”
結香本想到抱廈裡去回稟早飯得了,誰想一掀簾便見裡頭兩人互相偎著,忙收了手退出去未敢驚擾。
時間也不早了,慕歡幫他把披在身上的衣裳穿好,說:“因禍得福,你稱病在家,也有藉口讓阿元回家來。”
提起女兒,俞珩神色略有沉重。
“眼下我最憂心的不是這些”,他將那張列滿罪狀的紙焚燬。
“而是憂心阿元的婚事。”
慕歡明白俞珩的意思,看好的不能選,不想選的硬往手裡塞,不選又不行。
“要不你在那些寒門小武官裡找一個好的當女婿吧。”
如此一來,就都死心了,他倆也安心了。
話說得輕巧,出色的寒門小武官又不是兩條腿的蛤蟆,豈是想找就能找得到的。
……
話說呼延家為結親在京中散播謠言,企圖造勢,被徐王妃破局後不得不另想辦法。
既然王妃那條路走不通,呼延家便想試探郡主,來一計暗度陳倉。
一旦郡主與呼延聖字從誨)有過往來,兩相傾心,即使王府不願意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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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涉世未深的良家少女雖是下流之舉,倒的確是條捷徑。
但郡主清修在離宮的碧霞觀裡,從不見外客,更別提外男。
呼延聖屢屢從那門前過,就沒見那門敞開過。
賈夫人試圖獨自去拜訪,跟郡主先套套近乎,可在門口就被兩個道婆擋了回去,連宮女的面兒都沒著。
正無計可施時,忽地來了個機會。
呼延家聽聞徐王妃上書給舒皇后,以長寧王生病為由,請求准許青鸞郡主回家侍奉床前,以盡孝道,而且皇后也准許了。
呼延家的一個門客便出了一計‘英雄救美’。
此計便是在郡主回府的路上設些機關暗巧,讓鸞駕遇到意外,到時呼延聖從天而降,排解難事。
即使郡主沒有對呼延公子一見傾心,可總得謝過呼延家,介時就有了登府拜望的藉口。
得此計後,呼延家便成竹在胸,彷彿已立下樹樁,只等一隻小白兔送上門來。
“公子,郡主的鸞駕約莫一刻鐘就來。”
一家丁匆忙跑去給埋伏在路邊林中的呼延聖報信兒。
“坐的馬車還是轎子?侍衛多不多?”
家丁答道:“郡主乘的是七彩馬車,隨從雖多但幾乎都是儀仗,一個騎馬的女官和六個帶刀侍衛在最前頭開路。”
呼延聖一振衣襟,吩咐道:“吩咐下去,衝撞女官即可,不要令郡主受傷。”
得到吩咐後沒一會兒,埋伏的家丁遠遠地看見兩列侍衛,每邊三個,後頭一個騎棗紅駿馬,戴帷帽遮面的女子。
再往後便是儀仗和郡主的馬車了。
“郡主,好像有怪聲。”
其中一個侍衛扭頭與戴帷帽的女子說話,“像是牛的哞哞聲。”
原來是呼延家提前給埋伏在林中的牛餵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