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勞煩夫人。”
慕歡淡淡地,卻沒失禮,只說:“你我都是客人。”
趙國公夫人年長徐慕歡許多,也是個矜貴人,見她對自己不熱情,便也訕訕地沒往前湊,只坐回了原位,離徐慕歡遠遠地。
王府的一個管事娘子,見王妃撂下客人匆忙出去,忙上前來福了福身子說:“請徐王妃移駕去靈堂祭拜。”
徐慕歡雖與長惠王府走動不多,可內裡的情況卻知道的詳細。
畢竟,長惠王府內宅裡的這點兒恩怨,京中但凡訊息靈通點兒的人,都知道些個。
靈堂裡守靈的是長惠王的獨子俞珺。
俞珺既不是繼妃賈氏生的,也不是先室所出,他的生母是王府裡一個身份低微的妾室。
因他生下來就被抱走,那位娘子思子成疾,得了失心瘋,時好時壞的,一直被關在後宅裡看管起來。
俞北玄的正妃身體不好,自己都纏綿病榻,又如何能教養孩子。
於是,俞珺名義上是王妃在養,其實一直在太妃身邊。
後來,王妃病逝,太后看準時機又做了門親,將自己堂弟的女兒賈銀瑗給了俞北玄做填房。
可俞北玄上了年紀,身體也不大好,與賈王妃成婚多年後也沒能再生下個一兒半女,只得又將俞珺記到了賈氏的名下。
可記來記去,俞珺的親媽終究還活著。
換了兩任王妃,俞珺卻是太妃養大的。
如此一來,俞珺只與太妃相依為命。
而且因俞珺的生母時常發瘋,跑出去惹禍,賈銀瑗少不了要責罵呲打看管的人,那些下人便將氣撒在病人身上。
這些俞珺都看在眼裡,並將仇都記到了賈銀瑗身上,覺得是繼母苛待了自己的生母。
俞珺越大越覺得自己母親可憐,越想好好奉養自己的生母。
可他名義上終究是賈氏的兒子,不可能奉養親媽。
俞珺也知,即使親媽不瘋,他一個妾室的兒子,也只能認正妃做娘。
可他只不過是想母子相認,恢復生母的名分,別總關起來遭罪,怎麼就不許呢。
賈銀瑗也覺得自己冤枉,她好歹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對於一個出身卑微的瘋子,沒害死她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長惠王素來病懨懨的,不是能活長久的人,王府早就是俞珺當家。
太妃在時還能壓著些他,如今歿了,也沒人能管得了俞珺。
不過俞珺因沒有母族的助力,賈王妃孃家又勢大,這麼多年他與繼母也只是心不和,但面上過得去,只暗暗地較勁兒罷了。
叩拜敬香後,徐慕歡寬慰了俞珺幾句,叫他不要太過悲傷,免得傷身。
俞珺拜了三拜還禮,說:“多謝嫂子。”
他本溫和的語氣,忽地轉成冷硬的聲音,與身後立著的女人說:“你陪嫂子去廳上用些茶點。”
俞珺的娘子,也是賈銀瑗的內侄女,因姓賈而不得他喜歡。
傳聞說,俞珺本來不想娶她,是賈銀瑗怕將來擺佈不了俞珺,使了手段硬強迫他娶的。
除了這種不得不一起出席的場合,平素俞珺是理都不願理這位娘子。
徐慕歡見他忽變的態度,倒覺得傳聞有幾分真。
“不必了。”
徐慕歡拉著賈娘子的手,說:“都是同宗親戚,我不幫著忙活已是失禮,怎能還勞動你們陪著,快別在意我了。”
祭拜的人多,賈娘子也不再堅持,送徐慕歡離了靈堂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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