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穿了件白羅織的披風,內著藕荷色裙子,襦衣偏月白色,碼著衣領延伸地繡著幾支瘦金桂。
“沒有許久。”
慕宜注意到他手裡拿著一柄收起的紙傘,問道:“既帶了傘,怎麼沒撐起來?站在這日頭底下幹曬著。”
“傘是給姑娘帶的。”
談子為記得慕宜說過她不喜秋曬,來時特地買了柄女子用的小傘。
“上頭繪著花草,我撐起來過於風流些。”
談子為見慕宜笑了,自己亦撓了撓頭,笑著說:“你不喜歡秋曬,肯定要帶傘出來的,我多此一舉了。”
慕宜拿過來,撐開些,緩緩轉著,瞧那上頭繪的花草,說:“很漂亮呢。”
“姑娘喜歡就留著吧,雖不是什麼好東西。”
慕宜將傘收起來交給丫鬟,說:“我二人此時立在橋上,你又帶了柄傘給我,倒像是話本《白蛇記》裡的故事了。”
她掩笑說道:“一會兒出了觀,你該請我喝杯雄黃酒,免得人妖殊途。”
“古人說志不同道不合,割席斷交,我想若志趣相投,是人是妖也不可分離。”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心意一瞬瞭然。
兩人緩步下橋,順著一處小路往半山腰去,那裡建有一座亭子,內塑了尊梨山聖母的半臥石像,香火亦盛。
今日因是重陽,有登高的習俗,故去燒香的人較平日更多些。
“徐姑娘,我能否登門拜見令堂?”
徐慕宜心裡正思忖著不知如何提起親事,誰料談子為先說了出來。
她既鬆了口氣,心卻又一霎提到嗓子眼兒。
這一落一升,悸動得徐慕宜一顆心怦怦亂跳。
談子為又說:“我不是風流不羈之人,不慣結紅顏知己,屢屢約姑娘出來相會,實有傾慕之心。”
“我與你通訊十載,早就視你為知己,那日一會,如金風逢玉露,再難抽身。”
“如果姑娘無意於我,日後再不敢叨擾。”
“子為寒酸卑微,深知欲求姑娘實乃高攀,姑娘若不願意,也請不吝拒絕,但也不要因子為的唐突冒撞而氣惱。”
她實在是太緊張了,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談子為表白後望她臉色,雖見欣喜,卻未聞‘同意’二字。
他也只能僵愣著等回答,心想‘哪怕只是點個頭也好呢’。
“那你——”
慕宜好一會子方才期期艾艾地答道:“那你千萬別忘了央媒一同上門。”
“是”,談子為深作一揖,欣快答道。
再往前去便是上山的小徑了,人流漸豐,兩人挨著肩沒在人群中,都沉浸在這表白後的喜悅裡默不作一聲,頗有寂靜歡喜之感。
寧願相守在人間,不願飛作天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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