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麼會呢。”
俞珩朝女兒眨了眨眼睛,與她耳語道:“拂林狗買著了,你好好哄著弟弟,明天就能接進府陪你玩。”
阿元一聽高興地直拍手,被俞珩這麼順毛一摩挲,立馬聽話地哄明澈說:“我房裡有鍾馗老爺像,鬼最怕他了,你跟我一起去,保準誰也不敢來嚇你。”
慕歡要下床送孩子出去,俞珩拉住她的胳膊,勸道:“兩個奶媽四個丫頭跟著,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她也不說話,又回床上歪著,繼續翻起那本書來看。
俞珩盤腿坐在床尾,盯著徐慕歡看了好一會子,知道她根本沒讀進去,只是不想搭理自己而已。
“看來不是旁人得罪了你,是我的錯,到底講出個緣故來,也讓人不委屈。”
講出個緣故?
講自己徐娘半老卻容不下丈夫戀慕少艾,還是講他在外私買宅舍蓄養妾室自己嫉妒。
慕歡和氣如常,說:“二爺別多心了,我替你更衣,早點歇下吧。”
“總這麼不理不睬的,不歇。”
見他拒絕,慕歡真縮回手來,眼中一剎落寞,勉強笑了下,低聲說:“那我叫結香她們進來伺候二爺更衣吧。”
“出去”
結香聽見裡頭叫她,剛一探頭,就被俞珩喝了一聲,嚇得趕緊又退了下去。
俞珩深知慕歡的性情,她愛撒嬌,敏感愛猜疑,喜歡使小性兒,不肯屈人之下的倔強,可俞珩從不討厭她這樣,反覺得至情至性、嬌縱率真。
但現在怎麼就與他冷戰起來?
他又不是個不肯退讓的人,什麼誤會講出來,偏得冷臉冷語的,還跟個木頭一樣邦邦硬。
所以俞珩越想越氣,她越是不同自己說話,就越生氣。
徐慕歡哪知俞珩怎麼想的,只一門心思難過。
隔著床帳模模糊糊地見他自己解衣裳,氣呼呼地,將腰帶都要扯壞了。
她暗暗地想‘如今他在內房裡也動這麼大氣,還厲聲厲氣地呵斥她的婢女,可見人變了心就沒了耐性,也不在乎她的臉面了’。
自打成親,兩人還是頭一遭同床異夢、相背而臥,具胡亂睡下。
徐慕歡要強,心性高,除了對俞珩,她在外人眼中無絲毫變化。
她也是一日比一日看得開,打定了做不成好夫妻,就做個默契的夥伴。
反正她需要一個男人支撐她的物質需求來撫養兒女,俞珩也需要一個女人稱職地打理府內瑣事。
既是如此,那就各司其職吧。
“姑娘,出了大事了——”
見月薔慌慌張張的,慕歡撂了棋譜,住了擺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