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請用茶。”
俞成靖正全神貫注地看卷宗,敬和縣主什麼時候來的他並未察覺。
他忙起身接了,拜謝道:“妹妹請坐,今日姑媽進宮,妹妹怎麼沒一同去寧壽宮?”
趁俞令光轉身的工夫,俞成靖展開案上的白絹,將桌面遮擋上。
她嫣然微笑,說:“過幾日,太后和皇后要召義成郡主入宮賜宴並恩賞她,我擬了禮單請兩宮過目,皇后娘娘說,這件事你我商量著來就行,所以我便過來了。”
敬和縣主稍顯羞赧。
方才在寧壽宮,皇后說這番話時,倒像是長輩讓小夫妻倆作主給親戚送賀禮般。
俞成靖接過禮單瀏覽兩遍,闔上後說:“沒什麼不妥,辛苦縣主操持了。”
自從被太后和賈煜聯手迫害出宮過一次,俞令光就謹慎起來。
她含情脈脈地望了兩眼俞成靖,復垂眸浮現一絲憂傷,道:“殿下瘦多了,也黑了,想必是風餐露宿勞碌的。”
“自入京以來還日夜操勞案子,一定要多保養身體才好。”
“有勞妹妹擔心了。”
俞令光今日特地畫了‘啼妝’,即八字愁眉,珍珠粉在眼瞼點了淚滴狀的面靨,未施鉛朱,只下唇點了些淡淡的口脂。
任誰看去都是楚楚可憐,滿懷愁緒的形容。
可俞成靖就跟天生長了鐵石心腸般,不為所動。
雖溫和有禮,一臉無波無瀾,俞令光有點失落又不好表現出來。
“原來縣主在這。”
兩人循聲看去,見賈煜走了進來,福了福身算是請安。
“若知道縣主在,妾就不來了。”
“殿下公務辛勞,難得回宮來,想必與縣主有一肚子話要說,妾再來,豈有不遭嫌的。”
俞令光想起長公主的教導,不許她與賈煜相爭,她已坐穩太子妃之位,越是相讓,越是不言不語,越能讓賈煜顯得急功近利。
“怎麼會呢”
俞令光淺淺一笑,“我倒是願意與煜兒一同來,省得這會兒我來,一會兒你再來,攪和殿下不能幹正經事。”
俞成靖見氣氛微妙,自顧自飲茶不接話。
見敬和縣主一副大度賢良模樣,賈煜挑唇冷冷一笑。
“妾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特地邀了新入宮的兩位姐姐,一同來給殿下請安。”
“她們呀,連殿下的模樣都還沒見過呢”
賈煜故作撒嬌狀,朝俞成靖撅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