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能一樣呢”
徐慕歡拿起字帖說:“他獨創了一種字型風格,寫出來的字十分娟秀,不信你看。”
“這個捺我已經練了大半天,還是不得神韻。”
俞珩不正心地瞥了兩眼慕歡拿給他看的那一頁,仍不肯苟同地說:“這——絲毫不瀟灑,規整地跟刻板印刷出來的一樣,有什麼意思,失去了書法的飄逸、靈動。”
這個人說話怎麼酸溜溜地,徐慕歡收回了書,不看他,繼續練字。
“你不喜歡就算了,幹嘛貶低人家呢,書法本就是百家各有所長呀。”
俞珩兜了下嘴,小聲嘀咕道:“這種字一看就是內種肩不能擔,手不能提,只會花詩柳詞的文弱書生寫的,而且還毫無個性,從筆鋒就能看出來。”
“確實很文弱。”
徐慕歡停筆略一沉思,“還有些多愁善感,倒是有騷客的風采。”
“你、你還跟他會過面?”
俞珩霎時聲音高三度,指著那字帖問。
“對呀,端午節時千盞樓請這位梁公子辦了場書友會,當場寫了幾幅字,我跟慕禮都喜歡他的字,所以就去湊熱鬧了,這幾本字帖就是在書友會上買的。”
“子期是他的別號,原來他因無人賞識困頓過一陣子,故這幾版字帖叫‘無牙集’。”
“如今這幾版字帖到了洛陽紙貴的地步,已遍地是伯牙了。”
“不過這個梁公子的確字如其人,字兒娟秀周正,人也是個端方君子形容。”
徐慕歡簡直成了這個樑子期的擁躉,講述時一臉仰慕,全然沒注意到俞珩已經煩惱地開始抖腿,雙目瞪著她瞧。
“啊——”
“字如其人”,俞珩陰陽怪氣地說:“看來娘子不只是傾慕他的書法,恐怕還有他的相貌吧。”
“郎君怎麼把人說得如此輕浮。”
慕歡乜著他說:“沒見過真人之前,我就慕其才華了呀。”
這話聽在俞珩耳中更不得了了。
還不如說因為那小白臉子長得好看,畢竟論容貌,俞珩還是有自信的,但‘慕其才華’,這就有點‘心悅君’的意思了。
“這、書法好也不能說才華好吧。”
俞珩挺了挺腰板,心想,他可是高中過甲榜的探花郎,當年也是風光無兩。
他這才堪堪算以才華聞名的風流之士吧。
“這個樑子期還擅填詞,還懂音律,能親自唱詞。”
慕歡一想起那日他在千盞樓反手彈琵琶唱詞的場面,就悸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