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口茶,冷笑一聲,說:“我家王爺也是探花出身,從當年的七品參軍到如今戶部的一品大員,在西北任上近十年,還是刀口舔血,頭別在腰上的武將,更別提像三妹夫那樣的文官,在西川的蠻荒之地任勞任怨十餘年。”
“從入仕那一天起,他就不只是你的兒子,徐家的骨血,還是君之臣,朝廷之臣。”
“忠孝不能兩全,他若是個丈夫,應以為國盡忠為先。”
“姨娘不必跟我婆婆媽媽地說這些話,他若真不堪大任,就去找陛下辭官,從此退隱鄉野,奉養父母,做一個孝子也能美名流傳。”
彭氏來之前就不抱希望,連徐喬夫也勸她不要觸這個黴頭。
可她是母親啊,但凡有點子希望總要試試的。
聽罷徐慕歡這一番訓斥,她半點話也沒有了。
“那王爺在遼東可有什麼舊交故友,能幫襯幫襯也好。”
彭氏眼淚已下來,忙拭了去,說:“文嗣才十七八,到底年輕些,怕他壓不住陣。”
“姨娘也說了,遼東千里之遙,王爺怎會有舊交。”
“不過誰又不是少年入仕呢,都這麼浮浮沉沉過來的。”
徐慕歡瞧她再沒什麼像樣的話,問道:“姨娘還有事嗎?”
彭月薇忙將自己的帶來的兩個盒子捧了出來。
“這是老爺抄的幾部絕版書,說姑娘肯定喜歡,讓我捎了來,裡頭還有我自己做得幾樣針線,不成樣子。”
徐慕歡盯著她那兩個盒子良久,吩咐竹柏道:“接了送去蟲鳴居,交給結香收起來。”
她起身看了眼濮陽家的,說:“你代我送姨娘出去吧。”
“姑娘何故要她東西呢。”
出了相宜院,月薔嫌棄地說,“倒不如讓她原樣拿回去,不然她以為過去的事兒就這麼翻篇兒了呢。”
“聽聽她今天說得話,她以為做官是街邊早點攤兒,嫌這個餅小,一說話,人家就能給換個大的呢。”
“虧她也跟了老爺這麼多年,好的沒學到,跑官兒謀差倒學個現成兒。”
徐慕歡搖著扇子,咬牙說:“我著實煩她。”
“當初擠兌母親敢鬧著要立平妻,還想插手大姐的婚事謀好處,更不提她鼓動父親拋棄妻女。”
“可我今天給她面子只因為她是個可憐的母親。”
“這麼一個壞事做盡,掐尖兒要強的人,為了兒子作盡小伏低,舔臉上門,明知達不成的事兒,還是來求情。”
月薔還沒孩子,她不懂這份苦心,反問道:“姑娘是被她感動了?”
“不,只因我也是個母親,共情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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