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幾日降溫,更冷。
“大人每日筆耕不輟,還是歇歇,喝杯茶暖身吧,看您的手都有些僵了呢。”
一個不識字的宮娥居然還知道筆耕不輟?
俞珩卻也沒有戳穿她,只撂了筆,將手藏在寬袖裡取暖。
岫嵐是有些著急了。
茶添了好幾碗都冷掉未動,她準備的那一包藥都快用完了,再不喝恐事不能成。
“大人可是嫌奴婢烹的茶不夠好?”
岫嵐作委屈狀,癟了下嘴兒,一副小女兒姿態。
“大人覺得哪裡不好可以提點岫嵐,岫嵐一定改。”
她略略抬眉眼,仍是清楚可憐的樣子,巴巴地望著俞珩,“也好過奴婢烹一杯卻又冷一杯。”
“哦,我不是很愛喝茶,不干你的事。”
俞珩是想看她能耍出什麼花招來,故與她搭話。
“原來是這樣啊,那大人喜歡什麼,岫嵐去弄來,能侍奉大人一場可是岫嵐的福分呢。”
“你這丫頭倒會哄人”
俞珩此刻有點恨自己不太解風情,不是弄風月的高手。
他跟徐慕歡在一起時,大多也是徐慕歡掌控氣氛的曖昧,故這會子不知道說些什麼挑逗的話能有效地展現自己上鉤了。
“若岫嵐哄得大人寬些心,就將這碗茶喝了吧。”
就這工夫,桓耽進了懷義閣,一副情緒激昂的架勢。
俞珩怕岫嵐聽了什麼要緊的事兒,接過茶忙攆她下去,卻也沒喝,只撂在案上。
他起身迎桓耽進來。
“王爺,這是吏部彈劾吳、江二人的摺子”
“這不是胡鬧麼,案子尚未稽核清楚,吏部、大理寺均未定案,他們就開始著急攪渾水,挨個彈劾,這讓身在江南的兩位欽差如何自處啊。”
“中書居然還把這樣無理的摺子送到聖上面前裁度,我看就該駁回,免的將江西、江南搞得人心惶惶。”
“桓大人稍安勿躁,喝杯茶消消氣。”
俞珩回身將那碗茶端給了桓耽。
待岫嵐再進來時,見茶碗已經空了。
她心裡似有萬鼓齊捶般忐忑地打量著仍說話的兩個男人,猜不準那碗茶到底被誰喝了去。
“茶碗空了怎麼還不快去再奉一碗來。”
俞珩還是攆岫嵐走。
他這會子哪裡知道那茶裡有催情藥,只一心怕岫嵐是在故意偷聽機密。
“奴婢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