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都不是?”
“這麼多,竟沒一個是的?”
徐慕歡還是契而不捨地問。
她從宮裡要了用香的名錄來,讓家裡的丫鬟每個人燻一種,然後挨個到俞珩面前晃悠一圈兒,都將俞珩燻地直打噴嚏了,也沒找到內個懷義閣奉茶宮女身上用的香來。
“怎麼會呢,你是不是被燻地鼻子不好使,聞不出來了呀。”
慕歡命婢女將窗子都開啟來通通風,將方才那些香氣都散出去。
“這些香都是常見的,平日家裡也用過,我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呢。”
俞珩說罷又連著打了兩個噴嚏,鼻子這才好受不少。
“不過也側面證明了,這個宮女的確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了”,俞珩一哂而笑,悄聲地與慕歡說:“她這幾日開始勾搭我了,想必被派到懷義閣的目的就是施展美人計。”
聽罷,慕歡也噙笑,回道:“既是如此,你不如來個將計就計,或者說反施美人計。”
她雙肘撐在炕桌上,探身伸指,挑了俞珩的下頜,眼神不無調戲地說:“憑郎君這樣的姿色,略施展魅力,定能將那宮娥地底細套出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查香味,還燻得自己直打噴嚏。”
“娘子可真是女兒身丈夫心啊。”
他一把抓過慕歡調戲自己的手,乜著眼說:“好個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郎君套不到流氓的好計策。”
慕歡咯咯地笑起來,卻也抽回自己的手。
大白天的丫鬟們出出進進,見他倆如此曖昧不好。
“說正經的,其實還有個線索,是我今天才想起來的。”
“夫君可還記得元宵節那日在北麓別院請來的歌姬,喚作雙銀的那位姑娘。”
“我記得她也很香,雖然我不知道她身上是不是你要的那種香。”
慕歡這樣一說,俞珩似恍悟般,怪不得他覺得那味道有些諳熟,身邊卻怎麼也找不到,原來是在廣寒雲宮聞過。
之前有同僚在廣寒雲宮設宴,他去赴過,俞珩雖不近女色,不喜廝混,但宴中少不了以歌舞助興的歌姬、舞姬,就是那種特別的胭脂水粉或是薰香的氣味。
“宗璘?”
徐慕歡見他突然就失神,臉色還霜冷一片。
“歡歡,我出去一趟,可能回來晚些,不必等我了。”
說著便拿了衣架上的斗篷和長劍奪門揚長而去。
難道是剛才提起的雙銀姑娘給他線索了?
慕歡也不明所以,也不想亂猜,只等俞珩去查清後再問就是了。
……
既然宮娥身份特殊,尚不清楚是誰派來的細作,俞珩自然不敢打草驚蛇。
他只在玄鼉衛裡找個一個擅翻牆潛入的安危,潛入雙銀的閨房,竊取些帶香氣的東西來繼續調查。
“王爺,那位雙銀姑娘已經從了良,一個月前被戶部的秦大人贖身脫籍了。”
玄鼉衛的程風回來覆命,手裡還拿了幾樣東西。
“好在另一個人剛住進那間屋子不久,而且天氣冷用香不多,屬下按您的吩咐取了一些帶香氣的物品回來。”
程風帶回來的有香鼎裡餘下的灰燼、胭脂盒裡的胭脂、衣櫃裡用來防蟲薰衣的木香屑,還有一個香袋。
俞珩挨個嗅聞,果然在那盒胭脂裡找到了與宮娥岫嵐身上極其相似的香味。
“有兄弟喜歡逛窯子嗎?”
程風一愣,三思後回道:“如果是廣寒雲宮,屬下也去過。”
程風總不好在上司面前說其他同僚愛逛窯子吧,萬一再得罪了誰可了不得,反正他也去,不如就可他一個糟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