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不是得陛下召見入宮去了,哪裡見到一個渾身異香的女子,還如此念念不忘的。”
“就是在宮裡遇到的,懷義閣奉茶的宮娥。”
慕歡覺得俞珩對這香氣如此鑽營,甚至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不像是閒來尋趣或是春情萌動。
“前幾日奉茶的宮娥都沒有這種香氣,但今日來的內個宮娥,她奉茶、奉膳時我便聞到了,這種香有點熟,但又不常見。”
“她不過是一個宮娥而已,為何用的香不常見呢。”
俞珩似在喃喃自語。
他這樣一說,徐慕歡也覺得蹊蹺了,“就算她生性愛精緻,一個宮娥能得的香也有限。”
“若她身上的香是宮裡貴人賞的,是上品貨色,也逃不過宮內香藥局採辦的那些種類。”
“你若尋那香有用處,不如想辦法去香藥局找找這陣子宮內用香的名錄。”
徐慕歡的這個提議真是好。
俞珩面露喜色,還略帶央求地說:“歡歡,不如你進宮去求求舒後吧,我一個外臣如何能見香藥局尚宮,還管人家要香料名錄。”
“舒後執掌六宮,要一份香料名錄是太簡單不過的事情。”
她努了下嘴兒,嬌怪道:“你都不跟我說明緣由,就驅使我為你鞍前馬後?”
“為什麼對一個小宮女用的香如此感興趣呢?”
俞珩剛才是腦子淤滯住了,忘記給她講緣由。
“我覺得她識字。”
俞珩神色一凜,朝慕歡挑了眉,又說:“按宮規,前殿朝房裡當值的宮女、太監都是不識字的,就怕看見什麼機密的摺子、公文傳揚出去。”
“你怎麼看出來的?”
“她若是想隱瞞自己識字,混在朝房裡盜看機密,自是十分小心,豈會一下子露出馬腳?”
“莫不是你最近因為新政和江西的案子而過於緊張,疑神疑鬼了吧。”
“直覺”
俞珩繃著臉回想今日那個宮女進來時的動作、神色。
“她進來奉茶時我的案上鋪了公文和摺子,不識字的宮女太監眼睛是不會亂瞟的,因為瞟了也看不懂,但她明明下意識地瞟了下。”
“還有午膳時,她將粥菜拿出來放在案上,那會兒案上有鋪開的公文、案卷和官員名冊,十分的混雜,我下意識地想把這三類分開摞好擺在案頭,她幫忙歸置時並沒有弄錯。”
“這三種文書樣式不同吧,或許她是按樣子來區分的。”
對於慕歡的反問,俞珩仍搖頭,說:“案卷和名冊都是藍色封面,大小相同,為何她能分清且無誤地歸好類?”
先不說俞珩的直覺是否準,這兩件事若有疑點,查清是很必要的。
這個新政正推行,太子出京以身涉險,命案未破的節點,懷義閣卻出現一個可疑的人,恐目的不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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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不要打草驚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