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著一根筷子敲著手邊的盤子邊,像是在打節奏唱喝。
而他全神貫注看著的是一個女子。
這女人神情散朗,斜倚桌几撐著頭,伸手指了指那男子,嘲笑他唱的實在難聽。
雙銀打量她,一身打扮與自己相比十分素淨。
只是盤了頭,配了三尺長的織錦珍珠髮帶,鬢旁簪了幾朵絹做的繡球花,涵煙眉、珍珠額鈿、嫩嫩的唇已看不出擦了什麼口脂,笑起來有兩個極好看的酒窩。
一對剔透的白玉墜子襯得她的元寶耳和鬢角又十分乾淨、整潔。
也不知是醉顏如此,還是抹了胭脂,從眼瞼下蔓延出淡淡的春桃色,令那一雙含煙帶水的眼睛更霧濛濛的。
雙銀覺得她像是月夜下盛放的月季花,似從發芽起便用酒來澆灌長大的。
不然如何能生的這般馥郁濃香、媚豔撩人,惹得見到她的人都忍不住想採摘了去。
這裡除了未盡的酒菜、燭盞、筆墨、香鼎炭火外就只這一男一女兩人。
“你不要再獻醜了,真正會唱曲的人來了。”
俞珩聽罷略略收斂,不似方才那般放浪。
徐慕歡示意來人請坐。
她吩咐過濮陽要請個擅彈琵琶和唱曲的姑娘。
“娘子和我想在這架屏風上畫山水,你覺得配什麼曲子好就演奏什麼吧。”
徐慕歡她酒量太差,俞珩都沒怎麼灌她,幾杯下去她便微醺的頭暈起來。
良夜未盡歡,曲詞還未唱,怎捨得她醉的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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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方才才有了俞珩耍怪唱曲一幕,逗她樂一會子清醒清醒。
俞珩攬著她的纖腰,兩人坐在一架低矮的紙屏前,各執一支筆。
其實兩人都不精通作畫,只是玩鬧取樂。
“我要在此處畫屋三兩間”
她頭挨著俞珩的肩說。
“那我就在屋前添一條小河。”
“有牛兩隻,還要有個吹笛的童子。”
慕歡只畫了兩隻牛,聽俞珩說童子,便停筆道:“我不會畫人物呀。”
“我來”,俞珩在一隻牛背上添了個童子吹笛。
“河的另一岸是山,山下有良田和耕種的人。”
慕歡爬過他的腿,去另一側畫山,幾筆暈出黑黢黢的高山輪廓來。
雙銀本來心情黯然失落。
應要求奏了一曲寄情山水的臨江仙,但見他夫婦二人畫起畫來,頗有閨帷情趣,曲子驟換成了念奴嬌。
“咱倆畫成這樣能題出什麼好詩來。”
慕歡看著畫完的屏風,慚愧的笑起來。
“就算你好意思題,我也不好意思讓這位姑娘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