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裡也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他這點委屈連折辱都不算,比起真正窮困計程車子,他已算生於安樂了。”
徐慕歡永遠這樣善辯,俞珩笑著指了指她。
夫妻倆正就徐文嗣閒聊,月薔從外頭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顯然她已經躺下,衣裳都因這急事還沒穿好就跑了過來。
“姑娘,不好了,吳家來人發帖子,說、說江娘子難產死了!”
“什麼?”
徐慕歡只覺腦袋嗡的響一下,一隻耳朵鳴響起來,心慌意亂間,起身時不小心把手邊的香爐碰掉在地。
“是映霞嗎?你確定是映霞嗎!”
徐慕歡沒管那掉下的香爐,而是朝著月薔踉蹌去了一步,想抓住她確認。
“歡歡你的腳。”
俞珩見香鼎砸到她的腳背,香灰也掉了出來,忙蹲身用手撥開,心中惶急的想‘這大夏天的被燙傷了可遭罪’。
好在香鼎只是灼了她一下,沒有燙傷,褲管被香灰弄髒,繡鞋燙了兩個洞。
也不知道她砸的疼不疼。
“就是江映霞。”
月薔已經哭了出來,抽泣著點頭道。
俞珩要比徐慕歡冷靜得多,拉著她勸道:“咱們現在換了衣服趕緊去吳家看看,你先彆著急。”
“都下了喪帖,還能有錯麼。”
徐慕歡眼淚也下來了。
俞珩示意月薔不要哭了,趕緊準備素服給他二人更衣。
夫妻倆得了訊息後一刻不敢耽擱的驅車往吳家去。
誰想一到吳家,沒看見肅穆的掛孝場面,倒是看見江、吳兩家人激戰的場面。
更準確的說是江曳在靈堂之上痛罵吳不知,還要揍他。
江、吳二人在西北安王府中為官多年,一直都是親密無間,誰想今日竟成了對頭。
吳家二老都出來勸,一邊一個摟著拽著江曳。
吳不知髮絲散亂,滿臉是淚。
吳涯和曹勤自然也在,曹勤正幫著拉架,吳涯就在後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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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翎只站在一旁沉默地落淚。
“親家哥哥,別罵了,映霞也是我們吳家的媳婦,她死了我們一樣難過。”
“放屁!”
江曳此刻顧不上儀態,言辭粗魯且激動,一口唾沫噴在吳不知母親臉上。
吳大娘個子矮,捱了這一口,捂著臉踉蹌往後退了兩步。
“你們但凡當她是個人就不會幹出這樣的事兒。”
“前年過年來串門我有沒有說過這胎生完就不要生了,她身體弱,大夫也說不宜頻繁生育,你們!”
江曳手指輪番的點著吳家人,目含兇光。
點到吳不知,那兇光更甚。
“一個個的逼死了她,如今還在我面前大言不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