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心有所屬?”
太子也到了萌動春情的年紀,知慕少艾太正常不過。
“殿下說選縣主不如選解氏。”
這樣冰冷的理由哪裡是少年懷春,不過是權衡取捨罷了。
徐慕歡恍悟,“我竟小看了殿下。”
她心想‘解氏本來出過一個皇后,還曾誕下皇嗣,朝中曾幾一度追隨解皇后的人不少,可惜皇嗣夭亡,若是太子娶解氏女,那這部分曾經追隨解氏,後來鬱郁不得志的朝臣很容易重新倒向太子,毫不浪費的繼承瞭解皇后留下的遺產。’
“可你就為難了?”
他們爭來爭去都是他們的事,慕歡只關心俞珩的處境。
“陛下選李芳菲是為了鞏固自己,太后選賈煜是想將失去的後位從下一輩中找回來。”
“長公主舉薦女兒是為了自己能在太后薨逝後繼承衣缽,成為賈氏的家長,至於靖殿下不想要芳菲,是怕王家日後尾大不掉,成為王莽、霍光之輩,他需要培植自己的親信。”
“你是陛下的信臣,可長寧府的未來也在太子手裡呀。”
徐慕歡越想越覺得太子心思深沉。
“李芳菲為太子妃受益的不只是王家,看來殿下已經有意識的遏制潛邸舊臣了。”
太子先來找俞珩私談,未必是試探長寧府對他的態度,畢竟潛邸舊部都是擁立他的。
但若是因選妃得罪了他,那就是開了個壞頭,難免印象不好。
徐慕歡勸道:“未來如何不可測算,先得想好眼下。”
“要不你稱病吧。”
慕歡尋思了會子說:“向陛下和太子表明咱們長寧府只想做個效忠朝廷的純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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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土地的事兒你奉旨查抄,潛邸舊臣裡除了王家就你最出風頭。”
俞珩也想‘急流勇退’,可皇上這會子正盼著他頂住太后和長公主的壓力,就這麼撂挑子,豈不是有違上意。
簡直是伸頭挨太子一刀,縮頭挨陛下一刀。
俞珩嘆了口氣,“而且阿元訂了婚約,明鷺在孝中無法參選,我想借口避嫌都不行。”
“要不我去求見皇后?這事兒也只舒後能在他父子中間調停。”
俞珩覺得這倒是個方法。
這前狼後虎的局面,也只能由徐慕歡以婦人之間的悄悄話形式,將太子的意思說給舒後聽,反正最後出面轉圜的也得是中宮。
三日後,徐慕歡以請安為由奏請中宮求見。
“過了上元節,我便吩咐內侍省免了命婦們入宮伺候,清靜了幾日又無聊起來,你就像及時雨般地來了。”
舒綰去了心病後氣色愈發的好。
“阿元怎麼沒同你一起來?我還怪想她的。”
“若不是知道你夫妻倆視這個女兒珍珠寶貝似的,我還真想像從前那樣,留在身邊撫養一陣子呢。”
慕歡這幾年在官眷內走動時聽說過,嫁入皇室做正妻的女孩子,不管出身高低,成婚前都得經過宮裡的嬤嬤教導。
舒綰提起這些話,慕歡猜不出是她真喜歡阿元還是有提前教導的意思。
“綰姐姐,我今天來是有樁心事。”
徐慕歡在舒綰面前從不耍心機,取什麼巧計,她分得清什麼人是交心的,什麼人是浮於表面的。
“這樁事惹得宗璘愁,我也跟著他愁。”
“快說說,是什麼事兒滯住了你這麼個聰慧人。”